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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一人慢慢走回房裡,把門關上,坐在床上。
怔了半天,覺得眼眶熱熱的,好像什麼東西要滴下來。
他不禁生氣。
為了這樣的事流眼淚,自己也太無用了,要是有本事,何必一定要人家安排工作,汽車來接?
就像從前一樣教書,在同仁會館住,也是不錯的。
他一邊生氣,一邊又隱隱約約害怕,這眼淚滴下來,恐怕什麼不吉祥的事都成真了。
他也曾被人造過謠,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現在還沒見到奇駿本人,就不該懷疑奇駿。
他實在不想懷疑。
這樣想著,他索性伸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擰,咬牙說,「不許哭,不許哭。」
不料,這樣一擰,淚珠在睫毛上再也掛不住,嘀嗒一下,直直掉了下來。
第八章
晚上,宣代雲畢竟還是聽見張媽報告訊息,親自過來看了。
宣懷風見到宣代雲,想起自己請林奇駿打探訊息,結果一點訊息也得不到,連林奇駿都不見了,又為自己難過,又對姐姐內疚,向宣代雲說,「我身子好好的,一點病也沒有,張媽就是疑心大。」
宣代雲說,「我看張媽說的有道理,你的臉色好差,眼睛怎麼了?竟然紅紅腫腫的?」驚訝地扳著他的臉,要仔細看。
宣懷風低頭避過去,掩飾著說,「這兩天睡得不好,眼裡都是血絲。」又問,「姐夫什麼時候回來?」
宣代雲的臉蛋立即黯淡下來,「誰知道?自從那一天走了,好幾天不見他的影子。他心裡已經沒有這個家了,人心變起來,真是快。」
這話說中宣懷風心事,不禁跟著姐姐深深嘆了一聲。
宣代雲正想著丈夫的事,倒沒有注意弟弟的異常。
接下來幾天,宣懷風都像活在一個分裂的世界。
一會子想出門,到大興洋行,或者直接上林公館,把林奇駿找了,當面問清楚,一會子又覺得不可以出門,萬一林奇駿真的臨時出了遠門呢?他到了地方,一定會立即打長途電話過來解釋的,要是那時候剛好出了門,豈不剛好錯過?
一會子又想,林奇駿大概是反悔了,和姐姐說的一樣,人心變起來就是快。
一會子卻又全盤推翻,林奇駿請他搬出年宅,那是實實在在的,他們在一起那個感覺,那種舒服,不是假的。
迷迷糊糊過了幾天,宣懷風瘦了足有兩三斤,人顯得更加瘦弱。
張媽看他們姐弟兩人都憔悴,心疼得不斷唸佛,想方設法煮好東西給他們吃,無奈一個丈夫不歸家,一個情人不見了,都不是飯菜可以治得好的病。
再好的伙食,對姐弟兩人而言,都如嚼蠟罷了。
這一天日上三竿,宣懷風因為難受,還躺在床上發呆。
張媽過來,敲著門說,「小少爺,有一個叫老胡的到了大門,說代人送一封信過來給你。」
宣懷風起初不理會,後來猛地一想,想起這老胡,不會就是上次曾到醫院送過稀飯的那個老胡吧?那一定是林奇駿要他送的信!
宣懷風驟一緊張,從床上跳起來,一邊匆匆穿著鞋子,一邊朝外頭說,「張媽,我立即就來,你請他稍等等,我立即來!」
連鞋帶都來不及綁,就衝去開了房門。
張媽在門口等著,看見他心急的樣,笑著說,「不用急,人家早走了,留下信呢。就那麼兩張紙,值得這麼慌慌張張的嗎?」
宣懷風哪裡有功夫聽她嘮叨,把她手裡的信拿了,轉身鎖了房門,立即開啟信。
抽出信紙展開,就看見林奇駿熟悉的筆跡。
宣懷風鼻子差點發起酸來。
信是用鋼筆寫的,字還是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