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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空無一星,顧千塵面色平靜的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雪山
對於生死,他素來盡人事,聽天命,並未因為歸於本身而有過痴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從死神手中搶過無數生命,也在佛祖面前動過殺心,他這樣的人不該妄求生念才對。可今晚,他是真的想活下來……
顧千塵看著臥榻上安睡的少女,月光透過窗角照在他鋒俊的面龐之上,月光下,顧千塵神色晦暗的看著臂膀上泛出的隱隱碧光,良久,茶杯蓋桌,他走出了屋門。
寒風刺骨,顧千塵的身體年歲以旁人幾倍的時間在流逝,如今本20歲的他,早已是三十有五的年紀。頭戴墨色披風大氅,應著風他朝黑暗中走去,前方有一隻螢火蟲在為他引路,行至一僻靜處,有一人在等他。
聞聲回頭,二人四目相對,來者身形挺拔,神色冷漠,不同於顧千塵,他只著普通單衣,這冷風於他而言算不得什麼,在他看來如酷暑烈日並無差別,只見他低眉看著顧千塵髮間隱隱白絲,微蹙,一言不發……
顧千塵靜靜看著面前孤傲的男子,輕笑開口“原來,你長這樣”
玄燁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隱隱白髮,冷聲開口“玉鼎醫案不是還在你體內嗎?我和你說過,靈脈長好前不要離開金陵太遠,單單你的身體是承載不起它的,只有與千機中和才行。”
顧千塵低頭輕笑,面對面前之人的質問他並不生氣,輕哈一口氣,尋了個石頭坐下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金陵”顧千塵抬頭直視男子目光“更何況,若要我一輩子依賴一個不屬於我的東西而活,倒不如把我的命給收了。”
男子皺眉無奈看著面前這不把命當回事的顧千塵,嘴唇抿直,背過身去,不發一言
“你我的交易已經完成,你不必覺得愧疚”
他的話很輕,面對這個在他身體沉睡多年的男子,他是入了金陵才知道他的存在的,起初他也很是震驚,可隨著她母親死去緣由一點點扒出,可唯有一點異常離奇,他才慢慢接受,那一點不為人知的真相,便是他自己,所謂的活死人……
他的父親,藥師宮宮上顧豫,大虞的駙馬爺,本身份高貴卻平易近人,哪怕做的駙馬爺也依舊親力親為救治每一個病人,哪怕只是街邊的一個小乞丐。陪著清樂在金陵養胎的日子,柳府的夫人突發疾病,便是宮中太醫親去也於事無補,柳夫人託人找上了醫術極好的顧豫,顧豫自然是不會推諉,不過半月,他治好了柳夫人,可前腳未歇後腳臨溪便出了事,他只好暫時離開了金陵趕去了臨溪,一月過後,便傳來他病死的訊息……
而她的母親,大虞的清樂公主,青衣衛的都督,那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剛生下孩子還極為虛弱的母親罷了,箐將青衣衛那年卷宗交與顧千塵,清樂藏的很好,明面上沒有破綻,可他還是看出了蹊蹺,顧豫死的離奇,臨溪突發病情,藥宮出事這一切將線索指向了柳府,誰也不知道顧豫是如何得罪的柳府,值得柳相如此待他,而他的母親清樂還沒來得及深查便被顧千塵的病止了步伐,最後她與他面前之人做了交易,換了他的命,而清樂也葬身火海,連骨灰都沒找齊。顧千塵不理解她為什麼要燒了藏書閣,直到他在她留下的物件裡尋到了個不起眼的香囊,裡邊有個捏做一團的字條,許是神智不清時寫下的,字跡潦草卻能認出這是清樂的字跡
“阿歌,欠你的,我從未忘記,將你的所有帶走,別再回來了……”
你的所有帶走,白歌生前在金陵時,無聊時最愛偷偷窩在藏書閣,這是太祖帝給她的特權。
這是她母親與他做的交易,時間到了,也該結束了。
顧千塵拍拍衣袖起身“以後,我們別再見了,我顧千塵的命我自己掙,倘若離了千機我真的會死,那也是我的命數。”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