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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臂巨人聽到了這話,所有的腦袋齊齊看向了面前的厄洛斯,好像一下子醒了過來:他說的好有道理。
“轟隆”一聲巨響,三個百臂巨人都頓悟了過來,集體癱坐在了門口,居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我們竟然才發現——怎麼會這樣,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被吵得不耐煩的美杜莎,如果不是正在專心開門,恐怕早就回過頭劈死那幾只愚蠢而又吵鬧的百臂巨人。而此刻的厄洛斯再開口,也完全傳不進三個百臂巨人的耳中。
抽抽涕涕的三個百臂巨人好不容易恢復了,又是那副欺騙世人的魁梧兇殘樣子,而美杜莎面前的青銅大門終於也開了。吱呀的聲音彷彿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整個圓柱監獄般的建築,其中每一層都關押著不同的生物,表面的這一層並沒有關押著什麼,走進去才會發現,往上也有通道,往下也有通道。而這一回,美杜莎的目的便是這最底下的那一層。
百臂巨人見門都開啟了,也終於相信美杜莎便是塔耳塔洛斯,便讓一個頭開口問了:“尊敬的深淵之主,您究竟想要做什麼?這裡每一個關著的提坦,都不能被放出來。任何一個,都可能擾亂整個世界。我們自知沒有能力阻攔您,但是……”
美杜莎轉過身見百臂巨人所有的臉上都佈滿了擔憂:“在深淵待了那麼久,你就不想再次出去看看麼?”此刻美杜莎的話語字字句句都帶著誘惑,“你難道就不想真正得到自由麼?”
百臂巨人難得機靈了一回:“宙斯最終還是讓我們守在了深淵,我們又如何相信您?”
可惜美杜莎也不需要他們的相信,他拉過厄洛斯,直接朝著內部走去:“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而我,只是給了你們這一個機會。”
青銅大門隨著美杜莎向前的腳步,緩緩合上,隔開了還在外面的三個百臂巨人,再次恢復成了原來閉合的樣子。三個略有頹意的百臂巨人,又開始窸窸窣窣討論了起來,畢竟美杜莎給的條件太過誘惑。他們在深淵待了那麼久,與其說是沒想通,不如說是不願想通。厄洛斯直接戳破他們僅留的幻想,而美杜莎給了他們新的希望。
厄洛斯並不習慣陰暗的深淵,跟著美杜莎總有些踉蹌,不得不拉緊了美杜莎的衣服。美杜莎雖然感到有些不適,但也沒有拒絕。厄洛斯感受到美杜莎並沒有什麼排斥的意味,不由開始得寸進尺,義正言辭道:“美杜莎,像剛才那樣攬著我吧,那樣方便些。”
美杜莎想想也是,便再次攬過了厄洛斯:“你身上的溫度很高,和我不太一樣。”
厄洛斯覺得自己快要發燒了,當然這前提是他能發燒的話。美杜莎察覺到了異樣,忍不住又補了一句:“這溫度暖暖的,很舒服。”果不其然,溫度更高了。
厄洛斯仗著美杜莎看不清自己,朝著美杜莎笑得一臉開懷,卻不知道美杜莎早已經習慣深淵,這雙眼睛比任何時候看得都更為清楚。
再不知道厄洛斯是什麼心思,美杜莎也真是白活了。一邊攬著厄洛斯一邊朝地下走,美杜莎還一邊思考著自己和厄洛斯之間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想著自己對厄洛斯到底屬於什麼態度。
太過美麗的東西生存不易,這是諸神之間的共識,而如今的厄洛斯就像是要打破這個共識而存在。但這樣的他,卻一直都隻身一人。
美杜莎細思自己和厄洛斯一直以來的相處過程,才發現原來厄洛斯一直都愛。書。樓。發。布。表現得萬分明顯,而自己卻一直以為厄洛斯只是純粹如孩子一般,試圖纏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沒有中金箭那般痴迷,卻也已經不再純粹如剛遇上那時候恨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