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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楓樓接著道:“那心禪下冊原本在‘梅山醫隱’紀儒亭手中,卻被他不慎遺失,至今無人知其下落;至於那上冊麼,嘿嘿,蘇某雖隱約能夠猜到,卻也不便直言。這些年江湖上雖可說太平無事,然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倘若兩冊心禪當真重見天日,便是中原武林血雨腥風之時。”稍一停頓,又道:“要將玉蟾劍法發揮出最大威力,當務之急是找到下冊奇書中的‘煙霞澹月步’要訣,否則縱有劍譜和內功在手,也是毫無用處。一旦宮主能同時練成這三門神功,莫說區區十二妙使,便是峻節五老從此也不放在眼裡,教主之位往後無人能夠撼動。”
冼清讓略一沉吟,笑道:“多謝前輩美意相告,只是兩冊心禪盡皆下落不明,小女子有力沒處使,又上哪兒去找?”蘇楓樓一指景蘭舟道:“你替他找出林嶽泰治好駱中原的孫女,這心禪奇書便離你近了一步。”景蘭舟臉上一紅,道:“前輩說笑了,治傷之事與心禪又有何干?”
蘇楓樓並不作答,只道:“當日梅表叔叫你們請我出山,不過想借蘇某之手鎮住管墨桐罷了。管長老是宮主下屬,只須宮主開口,他還能老著臉皮去跟師兄師侄為難麼?”冼清讓搖頭道:“管長老一心謀圖師門秘笈,我說話未必管用。這一趟我本是跟隨梅長老來到江西,不料管夫子也跟他混在一塊兒,看來本教之中非只梅潛一人同松竹二老互有往來。”蘇楓樓微笑道:“原來宮主有此一慮。管墨桐是為他師侄而來南昌,並非暗通二老;至於梅表叔麼,他對你最是忠心不貳,宮主大可放心。”
冼清讓淡淡地道:“人心隔肚皮,但願真如前輩所言。不知前輩同乾孃怎麼稱呼,可是她老人家的故友?”蘇楓樓哈哈笑道:“不敢當!連我梅表叔都是你乾孃手下,蘇某在她跟前輩分太低,高攀不起。”轉頭向景蘭舟道:“景少俠,老夫還是那一句話:蘇某此趟助你尋得林嶽泰,帶他往河南醫好駱中原的孫女,就算踐履了火庭許下之諾。至於你們要救施和浦,那是人家的門戶之事,老夫是不會摻和的。”
景蘭舟微一遲疑,道:“只要前輩能請到林大夫治好駱師姐的傷,晚輩便即感恩不盡,施大夫那邊我們自會施救。”蘇楓樓笑道:“好,快人快語!蘇某習慣了獨來獨往,不喜與人同行,今日是四月初五,半月後我與你約在蘇州閶門內金昌亭聚首,少俠意下如何?”
景蘭舟歉然道:“只怪我等未料到林大夫人在蘇州,以至前輩跋涉千里,實在於心難安。前輩但管吩咐,在下無有不遵。”蘇楓樓擺手道:“這豈是你們能想到的?況且我這身老骨頭若再不出來走走,窩在南京也要散架了。”言畢面色轉凝,低首沉思良久,嘆了口氣道:“宮主這些日子還在找應文和尚麼?”
冼清讓渾身一震,問道:“你說甚麼?”景蘭舟暗道:“駱師兄曾聽十二妙使講起無為宮一直在找一位應文禪師,當日明覺方丈便是因此喪命,這位蘇前輩真是無所不曉。”只見蘇楓樓搖頭道:“此事兇險萬分,豈可妄意染指?宮主且聽蘇某一言,你若再不及時回頭,早晚有一日枉送了性命。”
冼清讓目光閃動,道:“你……你究竟是甚麼人,怎會知道應文大師的事?”蘇楓樓仰首望天,緩緩道:“我自然知道,可惜你不知道。自古逆天而行者,終將獲咎於天,宮主不可不引以為戒。”
冼清讓微一沉吟,倩影晃動,一掌劈向蘇楓樓肩頭。蘇楓樓輕輕閃開,笑道:“宮主想殺老夫?你與景少俠聯手雖可勝過蘇某,他卻未必肯朝我出手。”冼清讓見景蘭舟站在原地不動,問道:“景公子,你真的不幫我?”
景蘭舟勸道:“冼姑娘,你也不必太過心急。這位蘇前輩對貴教的事熟悉得很,也許真是你乾孃的朋友。”冼清讓搖頭道:“如果他不是呢?這人知曉應文大師之事,倘若竟與本教為敵,無為宮恐有滅頂之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