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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浮應下,總算在他面前,有了點活潑的影子,開玩笑道:「那我見了宋小姐,是不是要喊一聲二嫂?」
靳長殊語調平淡,可唇邊浮出笑意:「這我可說了不算,你得問她。」
「原來家裡,是宋小姐說了算。」靳長浮也笑了起來,「爸爸以前就怕媽媽,說自己耳根最軟,想不到二哥你也遺傳到了。」
兄弟兩個三言兩語,氣氛倒比剛剛好了不少,簾後,宋荔晚聽著他們說話,臉上忍不住浮起薄紅。
……什麼一家人,什麼家裡她說了算,倒好像她和靳長殊的關係,十分親密無間。
外面,靳長殊喊她說:「荔晚。」
她懶洋洋伸出手去,玉石般雪白無瑕的指尖挑起深紅色的天鵝絨簾,自一線縫隙之中,閒閒向外看了一眼,桃花似的眸子掃過外面的靳長浮,不待他回望過來,便已經垂下眼睫,清冷冷道:「三少。」
「不敢當。」靳長浮連忙道,「宋小姐,今日我的朋友冒犯了你,我是專程替他來向你賠罪的。」
「該說不敢當的是我。」他說得客氣,宋荔晚更加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性子,溫言軟語道,「只是一點誤會,哪裡配勞煩三少來向我道歉。況且……」
宋荔晚明眸水似的漾向靳長殊,淺淺一笑,眼波流轉間,帶一點輕描淡寫的譏誚:「鬧脾氣的人,可不是我。」
靳長殊怎麼聽不出她的意思,語調平淡道:「是啊,你最是大度,剛剛哭了鼻子,現在也這麼識大體。」
他這是嘲笑她,剛剛惹他生氣,卻又用眼淚來示弱。
宋荔晚面不改色,只微微一笑:「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偶爾哭一哭,也有益身心健康。」
她和靳長殊是打情罵俏,說得靳長浮一頭霧水,只好勉強應和道:「是啊,我之前交過的女朋友,也總是愛哭。哭得我心煩,索性分手了。」
宋荔晚噗嗤一聲笑了:「三少,這樣可不好。女孩子哭了,是要你哄的,這一點你就不如你二哥。」
「我當然比不上二哥。」靳長浮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宋小姐,我跟你說個秘密,二哥從小就是個最長情不過的,我們母親之前要我們寫日記,一人一個密碼鎖,二哥就總把密碼,設成那些特殊的、有意義的日期,以作紀念。」
他說得順口隨意,像是閒話家常,可宋荔晚心頭一動,探究地看著他,他唇邊含笑,仍是一副乖巧懂事的好弟弟模樣,可忽然抬眸,看向她時,有些調皮地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連唇邊的笑容,都像是別有深意。
宋荔晚一時有些恍惚,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怎麼會是他?
窗外斜陽晚照,零零落落,赤紅若一捧相思子,屋內光線越發昏暗,坐著的靳長殊已經起身,將燈開啟。
頭頂華麗繁複的吊燈亮起,光線如瀑似落下,將一切照得毫釐畢現。宋荔晚再要去仔細辨認靳長浮面上的神色,卻見他已經恢復了那種溫順乖巧的表情,轉頭問靳長殊說:「二哥,你不會怪我把你的秘密告訴宋小姐吧?」
靳長殊站在門前,將放在開關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頭頂的燈光將他面容映照出深深淺淺的影,他容色冷淡,如同神祗落於繁星之間,不容凡人直視褻瀆,冰冷高貴,卻又遙不可及。
聞言,只是淡淡道:「她想知道的事,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那我就放心了。」靳長浮笑著歪了歪頭,「宋小姐,能和二哥在一起,你的運氣,連我都要羨慕啊。」
語調輕柔和煦,卻又如不見底的深潭。
暗流湧動,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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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夕陽沿著地平線的邊緣緩緩墜落,明昧未艾,行道樹拉出飛馳的影,借著日輪最後的餘光,半城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