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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那邊……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任宗錦絕對沒有想到,他苦苦尋找的人便是他自雪地裡救回的男人,否則定不會那般輕易將南嘯桓交還給他們。
……也許一切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數,該來的總是會來,無法逃避。
“……你……要離開千夜宮嗎?”半晌,女子垂眸輕問。
“不。”南嘯桓沉眸,宛如刀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沉聲否認,“他只是……約我十六那日集鳳一敘。”
“你要去?”明明是疑問,東卿顏說出來,卻宛如陳述一般。只因她清楚瞭解,在任宗錦救了南嘯桓和巫燁各一命的狀況下,男人絕不會拒絕。無關好惡,只是義務。
“到時……還要麻煩你了。”
南嘯桓起身,看也不看面前只用了幾口的粥,拉開椅子,停頓了一下,低聲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邁步走了出去。
寂靜的無邊黑暗中,南嘯桓靠在樹枝上,視線注視著不遠處燃著燈火的帝王寢殿。時值深冬,耳邊沒有蟲鳴湊響,寒風之中,竟是意外的寂寥冷清。
再次緊了緊裹著的大氅,他仰頭朝天幕望去,只見陰雲遮蔽下,根本見不到那輪理應接近盈滿的圓月,大片大片的暗夜陰影下,無聲無息佇立著高大挺拔的松樹。空曠的院落中,只有風聲低低地呼嘯而過。
猛然間那股蜷縮在丹田氣海,已經摺騰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狂亂真氣再次如脫韁的野馬開始在體內橫衝直撞。
“閣主?”
沙沙的風聲中,守在另側,聽到輕微響動的燕三用一線音詢問。
“……無事。”握著枝椏的手因疼痛顫抖,南嘯桓咬牙,半晌,攢了一口氣艱難道。
信世靖的焚心掌威力不凡,即使這麼多時日過去,那股強橫至極的灼熱內力依然阻塞著他的各大要脈和穴道。而下午與羅青凌一戰,他根本毫無保留,強制動用內力的後果,便是此刻肆虐在經脈之中的紊亂真氣。
夜色中,冷汗無聲的從滑落額頭。
勉力支撐著從懷中取出瓷瓶,倒了幾顆藥丸嚥下,南嘯桓仰頭靠在背後的枝椏上,咬牙握拳,默默忍受。
一盞茶後,那四處衝撞的真氣終於漸漸弱了下來。
鬆開拳頭,緩緩觸上腰間的長劍,南嘯桓呆呆的盯著天幕,許久,才將視線移到正對著身下大樹的一扇窗戶之上。那裡,靜靜燃燒的燭火將大殿從裡到外照到十分亮堂。
不知主上……現在如何了……
無法抑制的念頭浮上心間,南嘯桓無聲的低嘆,同時一遍遍重複摩挲劍柄的動作,藉此來剋制消解那躍下推開門守在那人身邊的衝動。
“奴婢告退。”
悅耳的女聲遠遠響起,南嘯桓回過神來。
殿內的燭火依次滅了大半,最後剩下的幾個侍女轉身從裡面退出,合上門扉之後,便邁著小步朝自己平日裡休息的地方走去。
夜色愈發濃重,而寒意也越來越深。南嘯桓卻半分也察覺不到,他怔怔的盯著視野之中,那扇偶爾可見人影閃過的窗子,彷彿已陷入一個旁人無法窺知的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南嘯桓被一股十分強烈的氣息從思緒中驚醒。他側耳靜聽,只聞數陣匆忙急亂的腳步入了崇德宮,一路向著這邊而來。
“閣主?”是燕六請示的聲音。
“我來。”眉頭微皺,南嘯桓深吸一口氣,抓起長劍,悄無聲息、宛若獵豹一般敏捷,從樹上輕躍而下。
此時此刻,他實在需要做點什麼,來截斷腦海那紛繁複雜的思緒,得到片刻的解脫。
院中很靜,不過這種靜,很快就被物體倒地聲、木材折斷聲、以及含著怒氣,顯示著主人糟到極點心情的急促腳步聲打斷。
屏著呼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