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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研著研著才漫不經心問了句:「那位小郡王……也是先生的弟子嗎?」
定安掩飾得很好,謝司白還是聽出她語氣裡微妙的異樣。謝司白抬眼看她,尚不曾開口,進來添茶的春日聞言先是道:「殿下不知嗎?若是論起來,你還要稱那位一聲師兄呢。」
定安咬了下唇,垂著眼沒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不覺是加重,一圈又一圈,終於那墨條不堪負重,應聲而斷,連累的衣袖上也沾了些墨汁。
春日忙遞來巾子,笑她:「殿下這是怎麼了?」
定安神情恍惚地擦拭著袖上暈染開的墨汁,然而越擦越多。謝司白不動聲色看她一眼,斂眸不語。定安心不在焉的,沒留意又是將案上的茶盞打翻。她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忙是道歉,正要用染著黑墨的巾子去擦,謝司白卻是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定安一愣,抬頭看他。謝司白眸中冷冷清清,揣度不出旁的心思:「不必了,你今日先回去歇著吧。」
定安就這樣看著他,不由地失了氣力。她抽回手,笑了笑,莫名其妙說了句:「原來小郡王與先生也有師徒的情誼在。」
謝司白哪裡能聽不出她話裡的隱諱。他微蹙了下眉,什麼都沒說。
定安微垂著長睫,淡漠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原以為我是獨一份的。」
謝司白喚她一聲:「定安。」
定安不理會他,仍是斂起袖子,就著那斷掉的墨條接著研起,不鹹不淡道:「結果我才是後面來的那一
個。」
謝司白擰著眉頭看她:「不要使性子,你與他並不相干。」
定安卻是笑起來,半真半假道:「我又如何使小性了,只許你們暗度陳倉,就不許我問一問是非好歹了嗎?」
氣氛一時之間是有些劍拔弩張的,定安與謝司白這樣的對峙甚為罕見。秋韻顧著手裡的活計一言不發,春日卻是全無知覺,聽得定安這樣說,他笑出聲來,打趣道:「殿下這話說的,這還只是弟子呢,若該日公子娶妻生子,殿下還不得鬧得翻天覆地。」
春日是當真覺得好笑,倒是秋韻頭大,狠狠拽了他一下。春日才發現屋裡的氣氛不大對勁。他停下來。
定安沒有看春日,仍是定定望著謝司白,重複著他早先前同她講過的話:「我如何敢,先生畢竟是先生,僭越不得的。」
定安說了不該說的話,謝司白如何能不知道她心思。他看著她,眸中清寂:「你也記得我是你師父?」
定安的氣焰在謝司白麵前就像紙糊的一般,他甚至都沒說什麼,她已是失盡了風度,不攻自破。
定安垂下眸,手微微有些發抖。她剋制住自己,低低道了句歉,便是轉身離開。春日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闖了大禍,不等謝司白說話,就忙先是找了個藉口也跟著溜走。一時只剩下秋韻在。謝司白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仍盯著公文看起來,但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秋韻暗嘆一聲,道:「這麼些年小殿下能依仗的畢竟只有公子一個人,冷不丁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也被這樣厚待,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謝司白語氣淡漠:「正不正常,她總有天該清楚先生只能是先生。」
秋韻看了一眼謝司白,不覺有些無奈:「公子何必這樣心狠。」
謝司白不語,秋韻不敢再說下去,他沉默著將手頭的事打點妥當,才是離去。
定安一路紅著眼回到了含章殿。
自己這點小心思算得了什麼呢?從來都是先生幫她的份兒,若不是他肯費心替她籌謀,她指不定就悄無聲息死在了含章殿,同她母妃沒什麼兩樣。
儘管如此開解自己,定安心裡還是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悶得發慌。這感覺難受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