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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皇后定定望著他,眼前的人是那樣陌生,就好像這些年她第一次見到。
永平帝沒有發覺她的異樣,接著道:「
你為中宮,自不可任意妄為,無端讓底下人念你不公。今日之事,你若肯認錯,還有轉圜的餘地……」
「臣妾沒錯,錯的是陛下。」邵皇后咬著牙,眸中的淚光泛著冷意,多年的隱忍終於決堤,她索性豁了出去,「是陛下當初就不該把臣妾送到這個位置上。臣妾也曾是陳妃靜妃一般的女兒家,所願所想也不過是想有個真心疼愛自己的夫婿。可這麼些年,只有遇到事情陛下才會想到臣妾。臣妾為您,為大魏,為江山社稷,不說功勞也有苦勞,陛下卻始終不肯念及臣妾付出,一點小事便抓著不放。陛下所為的,無非是您自己不肯放下當年,亦不肯放下她,所以才遷怒臣妾,以為是臣妾不義!」
邵皇后不明白,她已經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了,為何永平帝病中喊的仍然是陳妃的名字。為何她已經是最後的贏家了,卻還是不感到快樂。
明明只剩下她一人了。
「你……你……」永平帝本就是為了陳妃才大病一場,現在邵皇后又提起這茬,無異於往傷口上撒鹽。他只覺氣血上湧,面色漲紅,手微微顫抖著抬起,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
徐湘忙是上前扶住永平帝:「陛下!」
「毒婦!」永平帝狠狠一腳踹到邵皇后身上,「你還有臉提她?你還有臉提當年?」
「為何不敢提?」邵皇后仰頭直視著他,眸中僅餘一絲痛快,「當年臣妾是照了陛下的意思做的,手上的血也是為陛下沾上的,是您要了她全族的命,這些您都忘了嗎?您當真以為害她的只是我和靜妃嗎?」
「大膽!大膽……」永平帝喘不上氣來,一口噎在當頭。徐湘扶著他坐下,忙喚了宮人進來,讓傳太醫署院判入內。
白露進殿看到邵皇后摔在地上,鬢髮全亂,嚇得花容失色,忙扶她去了偏殿。
一場鬧劇就此草草收場。無論是徐湘還是邵皇后,都沒想到會是個這樣的結局。
服過藥,永平帝心緒漸平,對這件事有了決斷。畢竟前朝還有邵家這根弦繃著,她又是大魏未來儲君的生母,永平帝不好處置太過,只以御前無狀為由罰她禁足半年,外人不得探視,包括趙衷和熙寧。且對此番受波及嚴重的嬪妃予以獎
賞安撫。其中徐湘尤盛,不僅晉了她嬪位,還勒令坤寧宮的人將真如送回去,護她之心昭然若揭。
徐湘是出盡了風頭,不過她本就是眾矢之的,多一些少一些也沒什麼所謂,反倒讓想動她的人不敢再輕舉妄動。
永平帝本已好得七七八八,被邵皇后這麼一氣又是回去大半。邵家人在宮外聽明情況,亦是有所收斂,不敢近前求情。
而這一切的風風雨雨,已然與含章殿無關。謝司白內外打點好後,稟明永平帝,請旨帶十六帝姬出宮。永平帝這一病也算是個好理由,對外宣稱帝姬為皇上前去普濟寺齋戒祈福,也沒人敢懷疑什麼。
永平帝聽他奏明,有氣無力地問道:「定了什麼時候?」
「最早後日,即可動身。」
永平帝略一頷首,允了他的話,又道:「走之前,朕要見她一面。」
謝司白應下。
等他走後,永平帝盯著帷帳上的織金繡紋,微眯了下眼睛,眸中有陰鬱之色一閃即逝。
在他看來後宮早趨於平靜,是定安好端端入了魔障,才儼然如同撕開道口子,費盡心思塵封多年的過往全都跑了出來,甚至連身邊的人也變了模樣,邵皇后那樣一個慣懂得識大體的人,也像是著了魔,竟出言頂撞。雖然不願這麼想,但也許這就是種種的開端。
許是陳妃在報復他吧。
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