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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恭迎御駕入府,騰出大半個府邸來,定安居一三進的院子,樓閣臺榭,丹楹刻桷,完全不下宮中,可知此地也曾富庶過,定南王才得斂財如此。
永平帝心事繁重,筵席一類盡數免除。他居上首,負手而立,底下除了謝司白,跪了一屋子的人,儘是從幷州各處逃出來的大小官吏。
永平帝早接到訊息,但實際情況卻比他想像得更要嚴重。這些年永平帝耽於美色靈藥,對國事多有懈怠,南方之患,早不再一天兩天,其間多少勢力紛擾摻雜,難成定數。
頭一樣要查得就是賑災糧款之事。
無論南方如何積少成患,導火索還是這一件。這是幷州地界的事,黎州城的官員自是一個個高高掛起作壁上觀,不肯觸黴頭。而幷州輾轉逃出來的官吏也是委屈得很。兩位知府並欽差大人早在□□中喪生,災糧換穀殼一事底下的蝦兵蟹將能知道多少,全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罷了。可惜永平帝正在氣頭上,又不肯承認幷州之亂是自己這些年姑息政
策引來的後果,無論無不無辜,這一次都勢必會拿人出來問責。
這一番問罪直至深夜。幷州官員發落得差不多,永平帝積鬱已久的怒氣才稍稍紓解。他屏退去旁人,只留下謝司白。
永平帝道:「方才也不見你說話。幷州一案,昭明可有何看法?」
這渾水輕易蹚不得,更何況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謝司白斂眸,淡淡回道:「陛下明斷,臣並無異議。」
永平帝不免有些意興闌珊。謝司白固然不差,在某些方面,他是很稱職的一柄刀刃,但在另一些方面,他又著實不如他師父謝贊通透。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節外生枝。
永平帝倦怠地揉了揉額角,換了個話題:「我過兩日即往幷州,十六會留在王府。你同她在行宮早是相熟,留你在身邊照看她安危再合適不過。你意下如何?」
第80章 80
謝司白早有打算, 永平帝先開口, 正中他下懷,豈有不應的道理。
說完這一事, 永平帝又陸續交代了些旁的, 才讓謝司白退下。
謝司白沿著迴廊往外走,秋韻在前打著燈, 出了內儀門,見得有一人在外探頭探腦地張望,看到謝司白出來, 才忙是去請了自家老爺。這天一日日熱了起來,園子裡頭早有蚊蟲,定南王為了堵他甘心在這裡等這樣久, 也算他本事。
定南王整了整衣襟,款步而出, 朝著謝司白一拱手, 客客氣氣的, 就像剛好遇見一般。
定南王笑道:「巧了, 謝大人。」
謝司白靜靜望著他, 不說話也不笑,清清冷冷,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接近的。幸而定南王早有京中人遞信, 清楚這位皇上身前的紅人是副油鹽不進的冷淡性子,也不覺得被輕待,仍是賠笑說道:「大人一路舟車勞頓, 想必累壞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理應好好犒勞一番才是。本王這地界雖比不得京中,好酒好菜還是有的,不如大人隨我去,也好解解乏。」
謝司白想也不想即是淡漠回拒:「王爺有何事直言便是,夜已深,不必多擾。」
他拒絕得這樣果斷,饒是定南王也險些掛不住笑,他輕輕咳了一聲,稍緩解了尷尬,才道:「國師大人不喜奢張浪費,情有可原,只是我要說的這事……同京中的林大人有關。」
謝司白微眯了下眼,不動聲色。
定南王壓低聲音:「還請大人借一步說話?」
謝司白不語,定南王心知這是預設,便躬身請他往旁邊的芷風樓去,全無一朝王爺應有的架子。誠如他所言,芷風樓上焚著斗香風燭,美酒佳餚,又有兩位穿著單薄衣衫的美人持扇跪在兩邊,替著斟酒夾菜。
謝司白微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