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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茬,定安是沒什麼好氣,不冷不熱道:「可不是,還險些讓林公子輕薄了去。」
林璟略有幾分無奈,只好轉了話題,說道:「前面有方亭子,許是太偏,經年失修,不過若不喜歡熱鬧的地方倒是個好去處。帝姬既然懶得赴宴,不如與我同去吃酒?」
定安想了想,略一揚下頜,算是應了。林璟在前面,定安將折梅遞給綠蕪,才是跟在後面。到了地方,是一方舊亭,紅漆斑駁脫落,足見舊年亭閣,隨著芳園擴建被遺忘此處。好在這亭子雖舊,旁的不礙。定安奇道:「我在宮中這樣久,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林璟但笑不語,終於是在這位極其苛刻的小殿下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
亭子中央架著火爐,有宮人在燙酒,石欄上鋪著圍氈,坐上去一點也不覺著冷。綠蕪替著定安將厚重斗篷卸下來,又撤了手爐。定安瞥見石案上放著一柄琴,伸手撥了撥,琴聲清越,如山澗流水。定安驚喜,道:「是柄好琴。」
林璟負手而立,模樣看不出好壞:「帝姬識貨。這柄琴名叫飛泉,普天之下亦是聞名。」
定安抬眸:「這琴是你的?」
「不算。」林璟斂眸,自斟一盞,徐徐道,「是我生母的。」
定安一愣,收回手,遂不再過問。
爐子裡燙著的是梨花酒,酒香馥郁,定安取了一盞來暖手,一時二人站在梅園亭子中,均不言語。這是少有,許是除夕,最後一日,誰都不想提那些煞風景的事。
定安就著青花瓷盞,小口小口緩緩地吃完一盅,身上暖熱了,時候也差不多,她便是準備回去。綠蕪替她重新披好了斗篷,大紅氈白裡子羽毛斗篷,正巧同梅園的白雪紅梅相映成趣。
定安告辭,將斂著裙裾下了臺階,林璟忽然盯著她發上,說了句:「殿下留步。」
定安腳步一頓,回身看去,林璟先已是上前來,身影整個地蓋住,同她離得很近。定安微怔,還不及反應,他已是抬手,從她發上取下先前穿過園子時不小心帶上的梅花,動作輕柔。他的舉動是自然而然的,並不見有絲毫的不妥,彷彿理應如此。
定安覺得不舒服,當即冷下面色,和他拉開了些距離:「林公子要做什麼。」
林璟拈著那梅花花瓣,朝著她比了比,似笑非笑:「舉手之勞罷了,殿下不必多想。」
無論他有心無意,對定安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
定安揣好了手爐,看也不看他,直接是轉身走了。綠蕪神色也不大好看,卻也說不得什麼,疾步跟在定安身後離去。
她們按照原路返回。
路上定安一言不發,只埋頭一心顧著往前走。她是想利用林璟不假,卻不想將自己也賠進去。林璟有多危險,與虎謀皮,謝司白是說對了的。
走著走著,綠蕪忽的停下來,定安想著自己的事,沒留神,仍自顧自往前走,直至撞在了面前那人身上,才回過神。
定安氣惱,捂著前額抬頭,正待發作,卻先是愣住了。
謝司白一襲白衣,長身玉立,神態清冷,仿似遙不可及,同方才的林璟截然不同。
定安呼吸一窒,怔怔盯著眼前的人看,以為是在做夢。
謝司白見她神色似是有恙,微一蹙眉,抬眸朝她身後看了眼。離那亭子還沒走遠,定安害怕謝司白看到林璟,故意冷聲道:「國師大人怎麼也在這兒?」
她喬裝得再好,也瞞不過謝司白去。謝司白不動聲色,假裝不知她心思,只若有所思道:「也?除了帝姬和我還有誰也在此處嗎?」
定安自己說漏了嘴,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來,半晌惱羞成怒:「口誤而已,也勞得國師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