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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妃全程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看戲。聽到含煙說起「懷著身孕」四個字,她才是眼皮子抬了抬,似是而非地笑起,那笑直看得人發滲。
秋菊察言觀色,知道靜妃這是不大爽快了,上前一腳將含煙踢倒在地,嘴裡罵著:「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娘娘都沒開口,豈容你這賤婢在此胡言亂語?」
這一腳只踹到了含煙心窩上,含煙疼得跪倒在地,再說不出話來。秋菊再要上前,徐湘已是擋在含煙前面。徐湘再怎麼樣也是個主子,秋菊不好繼續造次,只冷笑著,語帶了威脅:「才人娘娘該好好管一管自己手下的人才是,若真的沖犯了我們娘娘,她這個連
十個頭都不夠掉的。」
徐湘心裡不覺是哀慼。她是個不慣爭搶的,從前在宮外,現在在宮裡。她素無大志,家裡也不要她幫著掙官爵,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在這深宮一隅與喜歡的人交交好,有寵承寵,無恩便是混吃等死。如何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徐湘跪下來,朝著靜妃在的方向行禮。她伏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臣妾御下無方,才令下人們有失體統,如若含煙衝撞了娘娘,惹得娘娘不快,還請娘娘責罰臣妾就是。」
她這是要替含煙的失儀頂罪。從始至終一直都興致缺缺的靜妃這時才微微眯了眯眼,笑著打量徐湘,饒有興致:「才人莫不是忘了你還欠我十部手抄經?你替她擔了錯,可就是錯上加錯,不再是抄經這麼簡單就能了得。」
徐湘眉頭都不皺一下,她斬釘截鐵的,倒也爽利:「但憑娘娘責罰。」
靜妃笑了,一伸手,素心便是扶著她站起。她一步一步向著徐湘走來,每一步都故意走得很慢,饒是徐湘也不覺嚥了口唾沫,當依舊鐵了心擋在含煙面前,寸步不離。
終於是走近了徐湘身邊,靜妃俯身,指尖劃過徐湘如玉的面龐,有微麻的刺痛感,最後是落在了她的下巴上,稍一用力,就將徐湘的臉抬起來。
其實在永平帝寵幸的這些女子中,獨獨徐湘長得最不像那個人,連梳妝打扮的品好都差了十萬八千里。陳妃慕雅,穿戴一向素淨,十六才是像極了她。但是俆才人卻喜好金銀,華光彩飾,正當大好的年華。
但在這麼多人裡,她的性子卻是最像陳妃的那一個。
或者說像是未經種種變故前的陳妃。
這是靜妃最不能容忍的。
皮囊易得。少女最美好的光景也就那兩年,再好看的人看久了也得生厭,只要不專寵,她便容得下永平帝身邊有這麼些人。但是心性難移。靜妃清楚,只要永平帝還惦念著陳妃一日,他就對徐湘永遠撒不開手。
絕對不能再出第二個穎嬪。
徐湘被她這動作驚得毛骨悚然。靜妃卻只是慢條斯理端詳著她,不鹹不淡說了句:「好生俊俏的一張臉。」
徐湘冷汗直流,仰頭望著靜妃,眼中不覺寫滿了驚懼。
「才人多大了?」
「……過了生日,虛歲該十九了。」
靜妃輕呵了一聲,神色淡漠:「還這樣小。」
徐湘被她盯得通體發寒,一動不敢動。
靜妃是決心要好好給她個教訓,未雨綢繆,讓她再不敢動旁的心思,才有意這般故弄玄虛,就是遲遲不肯直入正題。
靜妃視線上移,對上徐湘的眼。好一雙明澈的眼,一望就望到了底,什麼都不藏著掩著,彷彿連私心都不存,闔宮上下絕對挑不出第二個有這樣眼神的人。
靜妃笑起來:「你知道,若是本宮想,折磨人的方法多得很,一千種一萬種,既不重樣,還絕不教鬧出人命來,也就不給旁人什麼說辭。」
徐湘聞言倍感絕望。她心一橫乾脆豁出去了,只問:「娘娘……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