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定安應聲:「正是今日。」
邵太后面色一沉,冷冷地說了句:「實在是荒唐。」
定安細撫著手上的團扇,靜默不語。
這些年永平帝愈發恣意妄為,邵太后都懶得去管了。這一次宸婕妤之事,永平帝來壽康宮探望她老人家時說起,邵太后也未像以往大加勸阻,反是破罐破摔,並不多加理會。
邵太后不想再提這些爛事,她打量著定安,實在是喜歡她得緊,笑問:「這麼常日裡穿得這樣素淨,又不比先前在寺裡,你這個年紀,合該穿得鮮艷些。」
定安笑道:「習慣罷了,也不礙著什麼。」
她在長輩面前自來是極有分寸的,聞言邵太后不覺憐惜起她。之後祖孫二人絮絮說了些家常話,有的沒的,聊以打發時日。
將近正午,定安先回去了。她走後,邵太后才問:「再有半年,定安這孩子也該及笄了吧。」
習秋道:「還有幾個月。」
邵太后點點頭:「我近來總是不大安泰,這事就交給你去斟酌衡量。她是個沒孃的,我要不操持,只怕草草也就過了。你且多上個心,替她大辦,有什麼出了儀制的,就拿我的體己去貼補,倒不算辜負這孩子與我好了這些日子。」
習秋諾諾應下,不必多言。
宸婕妤新入宮中,君恩大過天,永平帝接連幾日在景陽宮留宿,夜夜笙歌,管絃絲竹之樂驟然不斷。
這已是靜妃這處好久不曾有過的光景。靜妃雖是得寵,但年歲大了,自然不比聊底下年輕貌美的小宮嬪們,一月中翻牌子至多不過兩三次。她這是一步當初決意要下的時候就自知是險棋,做得好是體恤君心,做不好就是穢亂後宮。結果證明她終究還是走對了。
入夜又至掌燈時分,靜妃倚在香几上,打量著自己新染的丹蔻。外頭的宮人來回稟,今夜永平帝又在宸婕妤的清音閣歇下。靜妃聞言沒有太大反應,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宮人躬身行禮才是退出去。
殿中只剩下近邊照料的幾個心腹在。到底還是素心長年累月跟在靜妃身邊,最是諒解她心意。她近前扶著靜妃起身到妝鏡前,替她打散了髮髻,用犀角梳梳著長發,方是試探著問道:「娘娘可是不高興?」
靜妃笑了,懶懶掃了眼鏡中的自己。她保養得一向好,可眼角還是不知何時起了皺紋,她姿容又向來算不上美絕,早是失去了讓永平帝為之駐足的資本。她撫著自己的面容,語氣薄涼得緊:「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她得寵,我自然該感到欣慰。」
話是這麼說,可有哪一個女子是心甘情願替著自己的夫君張羅這些事,何況還是真心愛慕過的。
靜妃伸手替自己摘下一頂華勝,意興闌珊:「這麼多年了,雖然沒再出一個穎嬪,陛下真心所愛的還是那一類人,或是容貌,或是性情,從來沒有不同。」
素心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不敢多言。
靜妃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不在,光陰易老,脂粉上得越來越多,卻也越來越難遮掩面上的倦容。她望著這樣一個自己,忽的笑出聲:「你覺得若是陳妃還在,也如本宮一般的樣子,皇上還會不會這麼執著於她?」
素心不說話,只是專注地替她篦著發。隔了片刻,靜妃稍斂起心思,接過旁邊小宮女端來的紅參茶。她隨口問了句:「外頭有遞信兒進來?」
小宮女答道:「將軍大人託人備了禮進來,說是犒勞娘娘的。」
靜妃冷哼一聲,話中透著嫌惡:「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橫豎又不是沒有。他若是能安生幾日不至於再出什麼岔子就是燒高香了。」
素
心道:「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什麼好意,若真是好意,旁人家都是想著替自己妹妹掙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