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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定安年紀還小,尚不能完全理解,但也清楚往日宴上的舞姬樂手皆來自教坊司,那裡全是女子。
「先生怎麼會……」
謝司白垂眸,並無言語。定安見他這副神情,後知後覺是個忌諱,慌忙住了口。
「抱歉……」
「你猜得沒錯。」謝司白沒有抬頭,只是打斷她,「我不僅清楚,還置身其中。」
「置身其中?」定安一僵,「我母妃的事?」
「你母妃只是其中的一環,並非全域性。」謝司白不疾不徐接著道,「皇上騙了陳妃不假,他要的不單是陳家的支援,而是一早做打算,要在上位後清洗其餘幾家勢力。」
定安愣愣的,她困在宮中,到底見識淺,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是非曲折。
謝司白這時才抬頭,他看著定安,眸中清明:「先帝時外戚亂國,後有世家分庭抗禮,聲勢漸漸壯大,在民間的聲望亦是高過皇族。功高震主,這是君王最不能容忍的。你母妃在的陳家正是其中之一。」說著他略一停頓,收回了目光,「當時陳妃娘娘恩寵盛極,你父皇不見得完全沒有
過真心,你母妃並非輸在情愛,而是輸在了身份。」
情濃時她的身份是將心上人送上高位的利器,情淡後,卻成了一劑毒藥,她就這樣吃了這麼些年。
定安沒了氣力,儼然垮了一樣:「原來如此……」
周嬪到底是居於一隅,眼界有限,這些事她也只能看到一二,並不完全悉知內情。謝司白說完這些,定安才將前因後果聯絡起來,從前的恩恩怨怨,鮮明如昨日。
靜默片刻,定安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嗎?」
謝司白自來時就這一副模樣,置身事外一般,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直到定安問了這一句,他才神色微動,看向定安時眸中隱有波瀾:「為何這麼問?」
定安沒有回答,自顧自道:「先生可是……白家的人?」
謝司白終於有了些反應,他微蹙下眉頭,看著定安的眼神稍有些冷冽。定安心知自己猜對了。她其實並不清楚這些,不過是從周嬪那裡聽來一個白家,直覺而已。
「我從前姓白。」良久謝司白先斂回視線,重又變得刀槍不入,悲喜不明,「不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定安見狀不再多言。
謝司白看她一眼,聲音平靜:「要問的都問完了?」
定安搖了搖頭,相比於剛來的時候,她更要堅毅不少:「我還有一事。」
「什麼?」
「先生苦心為我謀劃多時,悉心提點教化,許是一開始就另有目的吧?」
定安說得不卑不亢,並不因此徒生芥蒂。
謝司白不禁對她又高看幾分,他微眯了下眼:「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答的?」
曾幾何時在青雲軒,謝司白確實問過她「那你可知我為何要幫你」一語。
定安點頭:「……當時我說『先生幫我,是要我幫你』。我還記得。」
「對。」謝司白看著她,「我要你幫我,也只有你能幫我。」
定安微微一愣。
「宮外我自來不缺人手。」謝司白道,「隱患在宮內,唯獨這裡我插不了手,所以需要一個人代為周旋。」
「我是最合適的,對不對?」陳妃去了,她在宮中無依無靠,是帝姬,又是陳家的人,方方面面來說,都再合適不過
。
謝司白並不隱瞞自己的心思,輕輕嗯了一聲。
「原來先生是要我做你手裡的一柄劍。」所以才這樣費心栽培她。
「算是。」謝司白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