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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大約因為陰溝的緣故,巷子裡的水流得很慢,有人正躬看腰往石墩子上加磚塊。
王玉華見我笑,便強調說:&ldo;笑什麼?我說得有道理。&rdo;
我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同不同意她的道理。有一點她大概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她的比喻中暗含的汙辱性。既是對我的,也是對我老婆的--誰做我的老婆誰就是一條陰溝。當然陰溝不陰溝的我無所謂。我想到一個未知的女人已經成了一條陰溝,心裡居然有一種惡毒的快感。
如果那個叫馮麗的女人知道王玉華將她比作一條陰溝,不知道她會怎麼想?她比我大九個月零八天,前年(大約就是我到長湖農場去種棉花的時候)離的婚,有一個四歲半的兒子。我是個刑滿釋放人員,馮麗是個帶著拖油瓶的離婚女人,按我媽王玉華的說法,這叫烏鴉莫嫌豬頭黑,是挺般配的一對。她的比喻落到我頭上時總是這般令人難堪。就像鳥糞落在頭上,不是屎而是喜,叫人哭笑不得。
儘管這樣,也還不能說王玉華的比喻不恰當。在南城這是比較普遍的事,小孩子都當童謠唱,--龍配龍鳳配鳳,虼蚤配臭蟲;瞎子配柺子,勞改犯配小寡婦。馮麗既然離婚了,也就在小寡婦之列。但馮麗不是個一般的小寡婦,而是個有些資產的小寡婦,在南城大柵欄批發市場有兩個店。王玉華說:&ldo;我不會隨便給你找一個了事的,我拜託了好幾個人,人家都跟我介紹了,我挑來挑去,還是挑中了馮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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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第九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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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用了一個&ldo;挑&rdo;字,既顯得對我很負責,又顧及了我的自尊心。這當然是她的聰明。但我想這裡頭恐怕還有她自己的私心,我不是說她想貪圖什麼,可是她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呢,--給我找個有錢的老婆,免得我老賴在扁擔巷吃她那點退休金,連剃頭都要從她身上拿錢。雖然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說,這是要遭雷劈的,但那時候我就是這樣想。我不走她的日子就不得安寧,把我交給一個有錢的寡婦,她不但日子安寧了,心也安寧了。對她來說這是多好的事,要不她幹嗎要急於把我推出去,冒著那麼大的雨跳進跳出?要知道那時候我從長湖農場回南城才一個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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