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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你說你大公無私，人家也要背後揣摩你有什麼目的。
但這年代真的還存在很多很多。
這是純真保守與野蠻並存的年代。
於得樂不止一次說過:我是本地人，要是工廠沒有了，我餓不死。
但你們都是外地調過來的，家鄉已經容不下你們了，要是工廠倒閉了，你們去哪兒？
所以他這麼和別人鬥，無非就是為了廠裡的人不下崗。
以前工廠幾百個人。
現在蕭條到了生產車間一二十個人。
個個都是拖家帶口的。
有能力，有條件走的，基本都已經走了。
留下的是根本沒能力走的，一旦工廠倒閉，那麼他們可能就只能流落街頭。
有些還帶著孩子啊。
乞討為生嗎？
他有些於心不忍。
氣氛忽然凝重。
黃東勝把開水瓶給放好了後。
從口袋裡掏了一包中華煙出來，遞了根過去:“昨天我又回了一趟那個天橋。”
“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總往橋下丟高檔煙，我撿的。”
“總有這麼好的事？”於得樂奇怪的接過來點燃。
黃東勝摸了摸口袋裡的煤油打火機。
想了下，最終還是掏出了火柴。
擦燃湊到了於得樂的跟前。
於得樂趕緊叼著點燃。
黃東勝把餘火給自己點燃後，拿著火柴棍甩滅，彈到了邊上。
說:“看吧，不出一天之內，這個寶島的人，會上門找你交談。”
“到時候我們廠就有救，有希望了。”
“真的？”於得樂大為驚訝，追著黃東勝問。
但黃東勝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願意講。
叼著煙走了。
背後，於得樂望著他。
也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又開始湧現出了一股子看不透這個小同志的感覺。
最初真只是看他可憐，然後又流落街頭的。
加上也是個很有想法的小夥子。
這種人應該報效祖國，而不是流落街頭。
於是帶回來了。
可帶回來之後，這小同志的種種行為，給他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於得樂也搖頭走了。
從廠裡離開之後。
田昌進和柴波光仍然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他們一路跟著王天生。
就是想要在王天生這邊要一個準確的態度。
但王天生心裡實在鬱悶。
你們想要的態度，我現在的表現難道你們看不明白嗎？
做廠領導的人，難道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
一定要讓我把話講明白，讓你們臉上無光，沒臺階下去嗎？
到了南方大廈酒店大門口之後。
王天生看這兩個人還想要跟著走進來。
他實在憋不住了。
開口說:“我說二位，你們能不能別跟著了！”
“你們一定要我講明白的話，我和你們把話講清楚也沒關係。”
“我們投資從此不止只是看東西，看工廠，我們同樣還要看人！”
“看人懂不？”
“你們二位給我感覺勢利心太重了，你讓我們怎麼和你們合作？”
“走吧，我們對你們廠沒有任何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