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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遮掩的警告之意輕而易舉地被季裁雪察覺,然而饒是如此,他還是愣了足足三秒,才從南遊契冷肅的神情中確認——他並沒有聽錯。
平白無故被貼上標籤的滋味可不好受,疑惑過後,季裁雪不經皺了皺眉,問道:“南師兄何處此言?“
南遊契的目光掃過他的臉龐,似乎在評估他是裝模作樣還是確有不解,半晌,他才開口答道:“朝顏給我來信說,她將聞道令給了你。”
季裁雪微微一怔,旋即也便明白了為何南遊契會忽然轉變態度,還專門讓他來此地告誡於他——南遊契這是以為他用了暗算的手段,從柳朝顏手中騙取了聞道令,以求拜入長生門掌門座下。
“師兄怕是誤會了什麼。那枚聞道令,是柳家出事之後,柳姐姐託我幫她一事後交與我的贈禮。”他緩緩鬆開了鎖起的眉心,為證清白,他乾脆從桃花印中取出了那枚聞道令,展示給南遊契,一邊耐心解釋道,“那時柳姐姐只告訴我,這枚玉佩能作為她引薦我的憑證,讓我能夠拜入長生門中,我那時候並不知道,這枚玉佩是她作為掌門弟子的象徵……”
“那你現在知道了。”他的話被南遊契有些強硬地打斷了,季裁雪眼皮一跳,抬眸看向南遊契,卻見那人目光沉沉,似乎全無退讓之意,“你若覺得受不起此禮,可以把朝顏的聞道令交給我,此事我會去信向朝顏說明,也會給你對等的補償。”
完整妥當的安排之下是南遊契強硬的態度,季裁雪算是清楚無論他解釋什麼都不會有效果了,他現在唯一能在南遊契面前自證清白的方式就是交出手中的聞道令,可是……
他閉合了嘴唇,不自覺地貼緊了兩排牙齒。一方面他有與沈寒的約定在身,而這枚聞道令確實正在沈寒的計劃之中;另一方面……南遊契的態度未免過於咄咄逼人,即便他反覆告誡過自己不要衝動,此刻在南遊契的逼迫下,還是幾乎要維持不住和善的表面。
就在他一邊按捺著心中被誤解的鬱悶和被逼迫的焦躁,一邊努力集中注意力,想思忖出一番能儘量滴水不漏的說辭時,他垂下的目光捕捉到了闖入視野的烏黑長靴,緊接著便感到一陣因距離拉近而變得尤為強烈的壓迫感——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低緩而冷硬的聲音自頭上傳來,所幸南遊契不會像崔九重那般,用靈氣來向他施壓,“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還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不然……”
“師弟,裁雪?”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緊繃的氣氛凝滯了半秒,季裁雪後退半步與南遊契拉開距離,循著聲音回眸時下意識地撐起了一抹微笑:
“大師兄。”
沿著灰色踏步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石亭外的,正是長生門的大師兄、門中唯一會叫南遊契“師弟”的人——秦鑄。
“我剛剛去講堂裡找你沒找到人,有個師妹和我說你在後院亭子這邊。”秦鑄一邊說著,一邊向兩人走近,最終邁入亭中。他不動聲色地停在了兩人之間,似乎有意將兩人隔開,“怎麼我一過來,倒似乎讓我撞見你欺負小師弟了?”
自秦鑄出聲時起,石亭周圍的結界便連同南遊契放出的氣勢一起收斂了。待秦鑄以調侃之言向他試探時,他已然恢復了往日那種氣質沉默的、彷彿不善言辭的狀態:“只是談些事情。”
“談什麼事情要你這麼冷這張臉來說?”秦鑄嗆了他一句,轉眸看向季裁雪,“裁雪,你來說,南師兄是不是為難你了?”
秦鑄出現得太是巧合,經過他與南遊契交談的這麼幾句話,季裁雪這會已經平復了心中的煩悶。但他現在也無意再與南遊契對談,便乾脆藉著秦鑄遞來的話頭說道:“我沒事,大師兄,二師兄找我來確實只是交代一些事情。您二人現在有事交談,那我便先回去了?”
話都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