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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精心挑選了五個信仰虔誠的國人,不拘男女、老少、貴賤。連續五天,每天焚一人,希望以獻祭這些生命的方式來彰顯他們的悔過之心。」
「然而,為期五天的燎祭結束了,天卻依然沒有降下一滴甘霖,求雨祭失敗了。」
「不知求雨祭失敗之後,魁城中所瀰漫的,是怎樣的情緒?失落?絕望?不滿?憤怒?昭彰的王權擁護者們從未停止過對神權的顛覆,或許他們已準備發動政變,或許神權的維-穩者們正在極力撲滅這場反抗……這些都是甲骨上沒有記載的細節,但恐怕正是這些暗流,促使昭彰當時的祭司最終下定了決心。在第六天,這位祭司宣佈,燎祭繼續,而這次的人牲是自願走上祭臺的——就是他自己。」
沈碧道:「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
祝槿道:「在祭司捐身獻祭之後的第二天,他的妻子誕下了一對孿生兄妹,而就在這對雙生兄妹臨盆之時,祭場中那棵千年無出的偶生神樹梢間長出了百朵花苞,這花日出而綻,日落而凋,花凋霎那,大雨即至。」
沈碧驚訝道:「真是一樁異事啊。」
祝槿笑道:「是啊,這可以稱得上是神跡了,在當時,更是震撼了所有人,連敵國淳化都生出了敬畏之心,未再在此時進犯昭彰。昭彰的內憂、外患俱被解決,國人都把那兩個孩子當成了神明的恩賜,也因此,他們甫一出生,便成為了昭彰的新任祭司。」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行至那座荒冢前。他們沿原路下行,又摸了二塊委骨石照明,不一會兒,便又回到了那冢中的墓道岔口。
祝槿高舉委骨石,與那受千刀萬剮刑的女鬼對視,那兩把釘入她眼眶中的匕首反射著泠泠的寒光,像是在惡毒地瞟著他們。
祝槿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凝神向上,試圖與這女鬼感覺相接。
趿,趿,趿。有腳步聲由遠即近。
趿,趿,趿。祝槿心頭微沉,做好了面對一個形容可怖的女鬼的準備。
然而,自虛空中走向他的宮服女子不僅不可怖,甚至稱得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一層又一層的宮裝繁複、精麗,使她的步履略顯緩慢。
她生得杏目粉腮,而左腮之上,一隻紅色血鳳與她頭上的金鳳釵遙相呼應,鳳釵一步一搖,血鳳如在振翅。
女鬼死死盯著祝槿,丹唇微啟,道:「我有夙願,未得兌現。」
祝槿愕然,他不確定對方是否是在與自己說話,試探道:「你說什麼?」
女鬼又道:「我有夙願,未得兌現。」
祝槿第一次通感到可以交流的鬼魂,有些新鮮,又覺得忐忑,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被困在這裡,想要出去,你知道如何才能離開嗎?」
女鬼仍道:「我有夙願,未得兌現。」
祝槿道:「如果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女鬼應道:「好。」
下一刻,他忽覺胸口炙燙,而眼前白光乍盛——
「鳥驚弓,蛇喧影,碎雪萃刃鋒。弟與兄,操戈兵,刀箭不容情。」
魈童邊吟謠、邊倒行,小辮子一盪又一盪。突然,他肩頭馱著的翠鳥驚啼一聲,霍地展翅,騰起數丈。
啪地一聲,一把不盈寸的小刀斜擦著魈童的頭飛過,釘入了樹身。
與此同時,一塊碎石摔落在地,又碎成數塊,魈童驚恐地去摸索——自己的左耳竟被這把飛刀齊根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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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驚弓…」一首寫的是第一世東雲的故事,因為魈童吟了這首謠,小攻很不高興,割掉了他的耳朵。
ps看到有抱貝說沒看懂怎麼出來的=v=因為這段主要是祝槿視角嘛,而他就是靠著抱小攻大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