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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這輪對話,兩人默默無言吃著這頓遲來的晚餐。
鑑於上次的教訓,許寧夏也不逗了,畢竟又一次吃人家嘴軟,還是老實些好。
但江肆有話要說。
「如果以後再遇到類似今天這種情況,可以取證先取證,然後報警。」江肆說,「不要輕易動手。」
許寧夏支援前面,不太認同後面。
當今社會,許多女生就是不敢發聲、不敢把事情鬧大,才承受了完全不該她們承受的很多東西。
所以,有時候正面剛一下,未必就是魯莽。
「我不是說你魯莽,而是……」
江肆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許寧夏看得著急:「什麼?覺得我笨?沒有女孩子的矜持?還是……」
「不是。」
江肆眉頭皺得更深,整個人生人勿進的高冷一下子拔到高不可攀,看得許寧夏有些緊張。
這男人的氣場真的好強。
她以前是怎麼覺得他很好欺負很好拿捏的?
許寧夏不解,就聽江肆下一句說道:「你要考慮你自己的安全。」
心下微動。
許寧夏:「你這是關心我?」
江肆握緊筷子,看著桌上的南瓜,回答:「我們怎麼也算是同學,我有這個責任。」
「哦。」
「希望你能聽進去。」
人心浮躁。
在大街上行走的人,看著都是正常的,但誰又知道他做過什麼?是什麼性格?
像這種猥瑣男,本身心理就是病態的,和他正面對抗,也許他會害怕退縮,也許會激發他的獸欲。
真有什麼萬一,後果不堪設想。
許寧夏是個聽勸的。
聽江肆這麼說,想想也是有些後怕。
但不管怎麼樣,她也還是覺得女性受到了傷害和不公正待遇就要說出來,就要討回自己應有的權益。
「我做不到忍氣吞聲。」許寧夏戳著米飯,「不過我以後會注意……」
「以後可以叫我來。」
「叫你?那黃花菜不都涼了?」
江肆盛好湯放到許寧夏手邊,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許寧夏一愣,竟從這話裡聽出幾分的味道。
吃完飯快十點半,雨也停了。
江肆開車送許寧夏回木月庭。
臨走前,許寧夏特意看了下,那隻烏龜還在茶几上,沒有爬過她之前放著的水杯。
——是真慢。
車子停在門口,許寧夏解安全帶,江肆也解。
兩人一起下車,並肩走在小路上。
今晚無月。
蟬鳴歇一會兒、叫一會兒,樂此不疲。
許寧夏看著路面,覺得她和江肆的走向很是離奇。
先是突然地重逢,本以為不會再見,卻因為誤食有毒的蘑菇再次遇見。
繼而他們吃了飯,但又不歡而散。
然後沒過幾天再吃飯,再又變成現在和諧地走在一起……
也是夠曲折的了。
到了住處門口,許寧夏和江肆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一時無言。
誰家院裡養的狗汪汪叫了兩聲,打破平衡。
許寧夏張口想說她回去了,江肆先她一步:「還生氣嗎?」
「什麼?」許寧夏問,「誰生氣?我?」
「碗。」
許寧夏哦了聲:「那你那天是為什麼生氣?」
「我沒生氣。」
「說謊,明明生氣了。」
冷兇冷兇的。
江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