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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了?」令儀冷笑一聲,把勺子重重地擲進咖啡裡:「鍾耀宗這個蠢貨,做了幾天鎮守使,真以為他在這地方就能稱王稱霸。這樣明目張膽地領著人跑到瓏園大鬧,最後碰了釘子顏面盡失不說,還給了溫家現成的話柄。你該看看今天早上的報紙,看看上面是怎樣評論他的。」
在必要的時刻,尚英是能夠做到十分善解人意的,尤其對方還是他預備哄騙的物件:「木已成舟的事,生氣也沒有多大用處。倒不如趁這個機會,讓姓鐘的對警察局下令,立刻逮捕溫鳴玉。你先前不是這樣打算的麼?」
令儀道:「你所說的話,我在昨天晚上已經對鍾耀宗說過一遍了,可至今也不見他動作。這個人——實在是不中用,不怪他帶兵幾十年,做過最大的官,也不過是個鎮守使。」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惱火,陰著臉嚥下去一口咖啡。原先看中鍾耀宗,是因為這個人很懂得審時度勢,足夠的聽話,但如今鍾耀宗連這最後一份優點也失去了。他的父親沒有說錯,和這種蠢人共事,是完全看不到益處的,然而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要抽身已經太晚了。令儀決定,等尚英走後,他要再給鍾耀宗打一個電話,無論如何都要勸對方聽從自己的意見。就算他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重傷未愈的溫鳴玉,遠比一個健康的溫鳴玉好對付得多。
尚英笑了笑,又像記起什麼似的,把手往沙發上一拍:「對了,方才我的汽車經過路口時,看到附近有個人正鬼鬼祟祟地往這裡張望。我把他拘來問了幾句,那人向我告饒,說他從鄉下來,是敬淵先生的舊識。我也不知是真是假,索性/交給你吧。」
「我可沒聽說過敬淵在燕城鄉下有什麼親戚。」令儀皺了皺眉:「算了,人在哪裡,領來給我看看。」
很快的,那名老傭人就被引了進來。由於緊張,他怕冷似的縮起身子,兩手抄在袖子裡,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令儀打量一眼,暗道從鄉下來的這一點,這人似乎沒有撒謊。他向來沒什麼耐心與下人打交道,只冷冷地問:「你是盛敬淵的什麼人?」
老傭人下意識地抬頭瞟了他一眼,看完,那雙耷拉的眼皮卻陡然往上一掀,眼睛裡射出驚喜的光來。他對令儀作了個長長的揖,上前幾步,叫道:「璧和少爺,原來是璧和少爺!您不記得我了嗎,從前您找六少爺時,都是我為您開的門呀。」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這是什麼荒唐無稽的話!令儀皺著眉,幾乎以為這是個老得神智失常的病人。可璧和這名字令他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他坐在那裡細想了許久,沒想到來源,卻有另一樣東西徐徐地從記憶中浮起來。那是一張相片,兩個手拉手坐成一排,笑容燦爛的少年。其中一個是敬淵,另一個有與他自己無比相似的眉眼。直至今日,令儀記起他們的笑臉,依然憎厭得想把它們狠狠扯碎,丟在腳底下踏成一灘泥。
一陣風吹過,他的背心處泛起浸浸的涼意,竟是冷汗將衣衫都打濕了。令儀端著手裡的咖啡,只管不斷地攪拌,口裡平淡地說道:「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
老傭人討好地道:「哪裡敢忘記。若是沒有您,六少爺在盛家那段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樣過下去。如今看到您與六少爺還在一起,真是好,我就知道,像您與六少爺這樣的朋友,是怎樣都不會分開的。」
令儀險些就要喝出「怎麼不會」這四個字來,他仍在攪著那半杯咖啡,咖啡已經不冒熱氣了,只有杯壁殘留一點餘溫,貼在他汗津津的手指上。他又聽自己問:「從前我常常來找敬淵嗎?我倒沒有什麼印象。」
「那可不是。」彷彿認定他就是「璧和」之後,老傭人就放鬆許多,連話音也輕快起來:「起初幾天來一次,六少爺怕您被人看見,不許您來,可您不聽他的話。再往後,幾乎每個晚上您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