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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心中頗為觸動:「太好了。」
「好!」孫定義帶頭鼓起了掌。
任燚「噓」了一聲,指了指宮應弦,眾人都輕聲笑了。
「他媽媽想讓你們看看他,讓我代替她向各位道個謝。」
任燚接過了護士手中輕飄飄的嬰兒。他還沒有睜開眼睛,面板泛紅髮皺,小嘴微微嚅動著,不知道在做著什麼美夢。任燚忍不住笑了笑,又問道:「那個做手術的老人呢?」
護士淡道:「沒能撐過手術。」
任燚怔住了。
在他們跟兇手進行生死較量的時候,不遠處緊挨著的兩間手術室,醫生和病人同樣在與生死較量,最後,一個新生,一個死亡,冥冥中似乎在預示著生命的輪迴。
生與死是如此莊重,偏偏有人毫無敬畏之心。
任燚很高興呂博青被當場擊斃,呂博青想用自己的死去獻祭,偏偏死的毫無價值,踐踏生命的人,終究會被生命所踐踏。
護士安慰道:「醫院就是這樣的地方,有喜有哀。人間百態,你待上幾天就能看盡。其實當時讓我們撤退的時候,我們也不是不惜命,就是看得多了,覺得死亡不是特別遙遠、特別可怕的事,生死有命嘛。」
任燚用指尖摩挲著嬰兒柔嫩的臉蛋,心中感慨萬千。
消防,警察,醫生,儘管方式和方法不同,但目的都是一致的——救人。他們讓人知道惡有所報、禍有所依,是構建人安全感的基石。
兇手選在這樣的地方製造出這樣的罪惡,同時製造的還有恐懼,也因此格外地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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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陸續離去了。
到了下午,宮應弦才醒過來。
任燚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確保宮應弦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
宮應弦睜開眼睛,注視了任燚兩秒:「你沒事吧。」
任燚笑道:「你該問問自己有沒有事,開完槍就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中槍的是你呢。」
宮應弦皺起眉:「當時確實有點暈。」
「所以第一槍打偏了?」
「沒有打偏,故意的。」
任燚噗嗤一笑。
宮應弦羞惱道:「真的是故意的,我想留他一命,畢竟他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大廳裡那麼多人,不想造成恐慌。結果他還藏了一些小炸彈,我怕傷到你們才不得不擊斃。」
「我相信你。」任燚想起邱言曾經摸過宮應弦的頭髮,顯得那麼親密和憐愛,便也伸手順起宮應弦的頭髮,連位置都跟邱言一模一樣,「你的槍法那麼準,怎麼會打偏呢,你一定是怕嚇到小朋友吧。」
宮應弦點點頭。
任燚心想,宮應弦真的是個內心溫柔又孤獨的人,只是用冷硬的外殼將自己全副武裝,只有像他一樣靠得這麼近了,才能看見,他又心痛,又忍不住感到驕傲:「這次你立功了。」
宮應弦沉默了一下:「是我們沒有儘快摸到這個邪教組織的脈絡,是我們申請讓周川回到醫院,是我們沒有早一步抓到呂博青,如果我們……」
任燚伸手捏住了他的兩片嘴唇。
宮應弦不滿地瞪著他。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不讓你說話了。」任燚輕聲說,「沒有人能預料到罪犯的動機與動向,所有的罪與惡,都是他們造成的,你們已經盡力了,千萬不要有自責的想法,只要以後繼續盡力,盡全力。」
宮應弦怔怔地看了任燚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任燚鬆開了手:「這回咱們應該能好好住院了。」
「嗯。」宮應弦抬頭看著任燚,「你知道當時呂博青手裡抓著的是什麼嗎。」
「過氧化氫啊,你說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