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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歡和程南星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所有的侍衛都藏在暗處,起碼明面上,並沒有人能叨擾他們倆。
楚長歡一襲紅衣,明媚如火,其實她已經不喜歡穿紅衣了,尤其是在她殺過人後,滿手的紅,帶著嗆鼻的腥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只是,十五歲楚長歡的衣櫃裡,沒有一件其他顏色的衣服。
她必須承認,不止是擇偶觀,她的審美觀,也專一得可怕。
他們兩個七拐八拐地轉進一間不起眼的布店,這是程家的產業,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若非程南星告訴她,她很難想到偌大的程家竟會把店開到這樣偏僻的位置。
程太傅他,當真是過於的謹小慎微了。
她上手挑選布料,還不忘跟程南星搭話:“你跟我講講,昨兒太后壽宴上都有什麼樂子事兒?”
店小二識趣的退下了,店裡只剩了他們兩個。
程南星邁過櫃檯,直接坐到了老闆的位置上,翹著腿擺大爺普:“想知道?求我啊!”
楚長歡飛過去一記眼刀,又轉身去看百寶架上的布料。
程南星自感無趣,手一攤,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不就是那幾個總出么蛾子事兒的人嘛,譬如楚潭平,她給太后她老人家跳了個舞,還送了幅繡,不過那繡品還挺好玩兒的,是用一百個壽字組成的一個大壽字。”
“那叫做百壽圖。”楚長歡隨口噎了他一句,從百寶架上抽出了一匹水青色的布,抽到一半,恍惚間想到什麼,又趕緊把它放了回去。
程南星沒看見,還是自顧自地說著:“還有,周邊那幾個小國來使進貢,那東西大差不差的,沒什麼新奇的,”說到這兒,他突然想到什麼,瞥了楚長歡一眼,“啊對了,北面那個涼國,就是鼻子特大的那個,他們也派了人來,送的還是一個女人。”
楚長歡放在布料上的手猛地一頓,寒意從腳跟竄了上來,冷到了骨頭裡。
即便如此,她還是強裝鎮定,背對著他,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程南星真以為她沒聽清,就大了嗓門:“我說,那個涼國使臣,他們帶來的貢品是個女人。”
右手止不住地發顫,卻又被左手死死握住,楚長歡壓下眼皮,目光狠戾。
上一世,太后壽宴她去了,涼國,並沒有派使臣來。
不對勁。
這很不對勁。
“那女人……也是涼國人?”
“不知道,她跳舞的時候蒙著臉,誰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話落,他又是一哂,“啊不對,陛下一定能知道她長什麼樣。”
父皇嗎?
她揉了揉作痛的太陽穴,腳底發虛。
程南星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翻過櫃檯,朝楚長歡走過來。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突然想起昨晚她說的話,臉色一緊,“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現在送你回宮?”
“不用,”她長舒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對了,那涼國進貢的女人,她跳舞跳得應該比潭平好吧。”
她挑起了這個話頭,程南星便自覺跟上,滔滔不絕地跟她講起潭平當時吃癟的模樣。
而楚長歡,則在敷衍的陪笑中,盤算著另一樁事。
如若,這個世界上,不止她一個人重生了呢?
她是和耶律齊一道死在火裡的,若她能重生,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
他也很有可能和她一樣,重活一遍。
她終究還是沒能徹徹底底地殺了他。
“楚長歡,楚長歡?”程南星見她沒有反應,繞到了另一邊觀察她,狐疑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心不在焉的?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