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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楊沫,說到。
楊沫跟著一男一女兩人出了辦公室,與押解張處的一撥人分坐了兩部不同的電梯,上了車,發現車窗上貼的膜是最深的茶色,根本看不出車外的情景,也不知道這是往哪開。一路上楊沫坐在兩個一男一女中間,沒有人說一句話,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車才停住。
出了車抬頭看去,突然而來的光亮刺得楊沫有些睜不開眼,一個獨立小院裡一幢平層小樓,方正規矩,灰色水泥外牆毫不起眼,此時看來卻彷彿一個隨時會吞噬掉人的棺材,院子裡還有幾輛相同的商務車,車牌號卻都尋尋常常。
“走吧。”押解楊沫的女人第一次開口,不同於宣佈雙規時那個男人的嚴苛狠戾,肅穆中卻不失一點柔和。在往後似乎漫長到超過一個世紀的一個月中,楊沫心裡會用“惡先生”來稱呼帶走她的男子,用“善小姐”來稱呼帶走她的女人。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諷刺,有時候所謂的惡與善本身就界定不明,其他人更是隻有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的份兒。
往後的日子,對於楊沫並不漫長的人生歷程來說,應該是迄今為止最嚴苛的折磨和考驗。事實證明,大多數人對於神秘的事物總以為很遙遠,認為似乎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一旦發生,才會知道自己在所有有意挖掘的陷阱面前是何其脆弱和渺小,什麼尊嚴?人格?統統都可以淪為笑話。
“啪”,高瓦數的電燈被開啟,“惡先生”已經兩天沒有現身了,此時拉開審訊桌前面的椅子坐下,楊沫感覺背脊開始冒起冷汗。
如果地球還在轉動的話,如果外面的世界還在運轉的話,如果其他人還生存在這個星球的話,如果時間還流動的話,如果……自己還活著的話,那楊沫判斷“惡先生”的確有兩天沒有提審自己了,因為這期間關押自己的休息室最上方的那方小窗子好像暗了兩次,又亮了兩次,那應該是過了兩天沒錯了。在這裡,沒有時間,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整個人彷彿被全世界拋棄,過往所有的一切,父母、朋友、同事、工作、快樂、痛苦、悲傷、哦,還有他,那個叫蔣東林的男人,彷彿徹徹底底從楊沫的世界裡消失了,一切都成為一個大大的零,變得毫無意義。真實存在的只有極度缺乏睡眠之後的疲憊,這種疲憊有種能夠把人折磨至瘋的法力,楊沫感覺自己就站在那道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彷彿就會跌進那法力無邊的崩潰漩渦之中,對了,除了疲憊,還有交待問題。
如果說只有拳腳相加才是刑訊逼供的話,那這裡的確算得上文明執法,拳腳相加是絕對沒有的,一日三餐會準點奉上。但能被請到這裡來的人,哪個不是機關大院裡的幹部,哪個不是一手能夠做著錦繡文章,一手還有指點江山能力的讀書人,讀書人怕什麼?讀書人最怕的是精神的凌遲,尊嚴的踐踏。無休止的提審詢問讓人接近崩潰邊緣,自己的所有供詞都會被反覆挑錯,然後抓住矛盾的地方繼續攻擊你,直到把你問到自己抓頭扯發,一般成年男性尚且沒有招架之力,更何況是楊沫這種年輕女孩子。
楊沫其實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來到這個棺材裡幾天了,但是“惡先生”來提審的頻率,楊沫會偷偷在自己心裡記上,他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楊沫看到他就會兩腳發軟,背脊冒汗。
“楊沫,現在把A專案經過你手的報批詳細過程再講一遍。”“惡先生”不慍不火,慢慢說到。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多少次了。”楊沫低著頭,凌亂的馬尾耷拉在身後,悶著聲音說到。
“再說一遍。”“惡先生”已經拉出了筆帽,開始寫著什麼。
楊沫彷彿背書般,把每天都會重複的供詞又說了一遍。
“啪”,“惡先生”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摔,“楊沫,你不要以為自己能扛,張啟明那邊已經交待了,你有什麼就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