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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諷刺得我難堪至極,六神幾欲錯亂。
“他這二十年裡對你如何好,難道我和琥焰就對你差了嗎?”傾默蠡的聲音開始有了起伏的變化,語調呈現出了激烈的憤怒。
猛的,我的下顎被他大手製住了,只是力道很軟,我猜這是因為他現在身體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了。
緩緩撩上了眼皮,方才見,有滴淚在傾默蠡的眼眸中打轉。他嗤嗤一笑,語調驀然變軟,“我病成這樣,所以我不該來看你的,是不是?”
傾默蠡語調倏然又轉成冰冷,充塞了滿腔的悲憤與哀慼:“可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都去看白逸研無數次了,卻連瞄也沒來瞄過我們一眼。你說我能不來麼?”
“……”他的哀慼令我的身子狠狠地一震。
傾默蠡眼神痴迷地緊緊盯著我的眼,冰冷的大手在我的臉頰上開始緩緩撫摸,語調裡卻充滿了鄙視,“你幹嘛這般下賤?偏偏就喜歡上了白逸研?你怎麼不想想到底是誰把你變成被人隨便壓的妓女了?”
我的心陣陣刺痛,塵封了二十年的傷口被傾默蠡血淋淋的劃開了,多年前那些不堪回首的情景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裡,硬生生地把我凌遲……
傾默蠡像是瘋了一般的低吼,他的手掌狠狠地箍住我的下顎,他咬牙切齒,眼眶發紅,眸中痴狂又痛苦,“明明他曾經待你是那麼的歹毒,為什麼你還要喜歡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把他的額頭抵上我的,另一手罩在我的後腦勺上,狠狠地壓著。“他有什麼好的?!他到底又比我好在哪裡呃!你說,你為什麼就看上傷害你最深的他,卻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屑?!”
傾默蠡一語刺中了我逃避了二十年的心。我愕然,我難堪。是啊,我不由在心底問我自己,為什麼這二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從喜歡白逸研的魔杖裡走出來?喜歡他的心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
把種種往事從心底翻出來細細思想,才發覺自己對他的情早原來早就無藥可救了:對他的情,起源在生活中相處的點點滴滴;對他的情,心動在他手把手得教我易容術,給了我獨立自主的本事,給了我能夠掌握自己生命的力量和希望;對他的情,生根在他佇立在我的身後,痴戀纏綿地用手指撫摸著我倒影在牆壁上的影子;對他的情,嵌固在他說了那句全天下女人最在乎的話,‘沒關係的,桃花妹妹。你的裡面依然很舒服。’有什是比一個男人不介意於一個女人生孩子後的|穴兒變鬆更讓女人心悸動的呢?
一個女人會喜歡上在她最無助時給予她幫助的那一個男人。──就好比是一個女人會瘋狂愛上在和她一同遊沙漠時把大部分水給她喝的那麼一個男人。
女人其實都挺傻的,只要她們覺得自己被珍惜了,被愛護了,就會死心塌地地愛上那樣一個男人,無論那個男人今後或者曾經做過了多少傷害她們的事,她們都不會輕易地捨棄掉那個男人對她們的情……
另外,至關重要、無可否認的:白逸研也是個善於偷取女人心的高手,愛上他彷彿是毋庸置疑、天經地義的。──這不是因為那他的妖孽容顏,只因他的善與把握人性中的弱點,爾後取而攻之。
收斂了複雜的思緒,我認真凝視著傾默蠡,“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其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在對的時間、對的心情、對的地點裡,那便會愛得刻骨銘心、生死不渝。”而白逸研次次把握住了,這樣的男人怎麼讓我不喜歡他?
一句話,我便在傾默蠡的面前承認了對白逸研的情。
傾默蠡雙目血紅,臉龐扭曲,他一手揪住我的後發,把我的頭使力地往後扯著,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颳了我一個巴掌:“犯賤!犯賤!犯賤!犯賤!犯賤!你簡直是犯賤!!!”
下一刻,傾默蠡彷彿是氣血攻心了一般,白眼一翻,便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