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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波斯人的慢待,大明使團在巴士拉受到極大禮遇。
劉時敏抵達巴士拉時,巴格達總督哈菲茲·艾哈邁德帕夏早已等待多時了。
這是一位穿著華貴打扮精緻的老者,油亮斑白,兩邊翹起,風吹不動的兩撇鬍須令劉時敏印象深刻。
奢華的宴會,優美的舞蹈令人迷醉,唯一有所缺憾的,哈菲茲似乎是一名堅定的信仰者,恪守教規,滴酒不沾。但他並沒有將教規強加於人,而是用美味的法蘭西葡萄酒來款待遠方來客。
於後的幾日裡,兩人如同多年未見之密友,常常暢談至深夜。
在哈菲茲親自陪同下,使團參觀了祖拜爾大清真寺,旋轉禮拜塔,觀摩了盛大朝拜儀式。
這座景教廟宇有七座宣禮塔,寺中珍藏大量典籍,其悠久歷史令人印象深刻,千人誦經如同一人發聲更令人歎為觀止。
幾名翻譯忙不停,書記官運筆如飛,短短几日便積累出數本筆記。
哈菲茲以及眾多學者對大明風物同樣好奇心爆棚,無所不問。
一個自喻為世界之主,一個自謂天朝上國,不曾想兩方交流氛圍出奇的順暢。
自然,商業談判是其中的重頭戲。
說來,奧斯曼人對與大明建立正式商業往來的意願比之大明使團還要迫切,前所未有的積極。
關起門來開會討論,大概有幾點可以解釋。
第一,奧斯曼作為亞歐大陸十字路口,其商業版圖因為西歐人的加入同阻撓而衰敗了,對威尼斯出口斷崖式減少,甚至由順差轉為逆差。
第二,奧斯曼近幾年雖然東西戰線不利,但仍舊是一方霸主,橫跨三洲之大帝國,人口眾多,需求旺盛。香料、絲綢、棉布、瓷器......無一不需要大量進口。
天竺諸國是最大的受益者,便死對頭薩法維都向其大量出口絲綢。
絲綢當中,一部分為薩法維自產一部分為轉口貿易。而轉口貿易之中,竟然有相當一部分來自於陸上絲綢之路。
由大明開始,經葉爾羌、布哈拉、薩法維,至康斯坦丁尼耶。翻山越嶺,兩萬多里陸地運輸。可見,這裡頭的利潤有多麼離譜。
第三,兩方有著共同的敵人,葡萄利亞。
至於瀛州在馬六甲乾的那點事,提都沒提,大抵巴格達總督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沒什麼。論殺人,奧斯曼一年的業績,瀛州十年也追不上。奧斯曼沒有閒心也沒有實力去操心大洋另一端的事務。
巴士拉第八日,一份初步協議獲得兩方認可。
在巴士拉近郊,西洋商行以年租金兩萬阿克切租用約八畝土地用以籌建商館。
進出口貨物稅率與本國商人等同。
商館僅用於商業,不得修建防衛設施,商館護衛不得超過三十人,但可僱傭不超過百人本土護衛。
商館人員在商館區遵大明法,在管區外遵沙里亞法,允許商館人員在巴格達行省自由經商。
兩萬阿克切,大抵等於四百兩白銀,一位奧斯曼小領主的年收入,非常划算。
巴格達總督的自主權超出劉時敏預料,這份協約兩人署名便即刻生效。
這在大明兩京十三省是不可能的,便瀛州本土的地方官員也不會擁有這樣大的權力。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對奧斯曼來說微不足道呢還是怎樣,總之這份協議對錫蘭總督府、對瀛州來說簡直太重要了,正式開啟了一個巨大市場的國門,而非之前的小打小鬧。
當然,哈菲茲帕夏會將一份正本送往康斯坦丁尼耶留存,劉時敏這邊自然也會送一份正本去往屏東。
協議簽訂的這天晚上,劉時敏提筆書寫奏報。
巴士拉一行,對他的衝擊有些大,許多見聞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