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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片洩氣,翟靈鶴只是笑笑。這位二殿下當真難纏又蠻橫嗎?看這嚇成什麼樣?真想會一會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頑童?
翟靈鶴問道:“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搜完這處,我再送你出宮。來都來了,大人不差這點。”曲臨風越過他,走到殿後指揮起來。
“……誒。”翟靈鶴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索性在殿內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待著。
重華宮極度奢靡,樑柱鑲嵌金玉,垂落的帷幔銀光閃閃。細看下銀絲紡織成的是一條條蟒蛇,栩栩如生。在空中漂浮,像極了一條天宮裡的騰蛇。帷幔最下面吊著金珠穗子,每一珠子鏤空雕成福字。
風吹過,響起一片一片丁零。打眼,尊位前邊布著一張四首麒麟血檀桌案。堆疊成高山的金箔,一張一張飄落到地上,無人去拾。
翟靈鶴小聲道:“這要是被季寧看到了,八成這輩子都忘不掉了。夢裡夢外都念著,約莫今晚我也睡不著。”
不能再看了,眼會紅的,翟靈鶴回首看向別處。
一個半癱的宮人被拖來,禁軍毫不留情丟到地上,曲臨風朝前走了幾步:“你是阿通?”
翟靈鶴也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這人的傷勢。他就是二皇子懲罰的宮人,徐褶果然說的沒錯,下手很重。
阿通伏在地上,艱難仰著頭回話:“是,大人。”
周圍的宮人紛紛同情,卻不敢妨礙禁軍辦事。畏縮著竊竊私語,盼著有人率先出來。
曲臨風盤查起別的人,就留阿通這麼趴著。翟靈鶴蹲在面前,伸出援手:“除了趴著,能坐著不?”
阿通垂著頭,喘氣道:“傷口才結痂,大概是不能了。多謝大人,奴才感恩。”
翟靈鶴站起身,袖袍被阿通揪住一角,又很快放開了:“大人,我見過您。”
“見過的。”翟靈鶴眉眼笑吟吟,肯定阿通的說法。只是為何……阿通要說這句話呢?八竿子搭不上的話,沒有意義。
曲臨風查完所有人,才發話:“送回去吧,好好養著。”
出了宮門,翟靈鶴才調侃:“你是怕霍……二殿下,非得把我拉著去?難道我去了,能改變殿下,能讓他乖乖聽話接受你的盤查?”
曲臨風聞言目視翟靈鶴,矯正道:“不,是陛下的旨意。”
“你大可搬出陛下壓住場面,怎麼這也不敢說?罷了罷了,我一會趕去刑部,不與你理論了。”明知道曲臨風不懷好意,翟靈鶴不給他機會找藉口辯解。說了,他也不信。別浪費時間,去爭這些口舌之辯。
翟府馬車駛近,翟靈鶴辭別:“先走一步。”
“大人,我來的及時嗎?”馬伕揭下斗笠,露出一張純真少年的笑臉。
“阿寧?你怎麼來了?”翟靈鶴搭著季寧的手,登上馬車。
“你說你回來得晚,不讓我等。我這不來接你,省的等了。”季寧收放好馬凳,掏出懷裡幾個肉包子,“路上買的,吃著味道還不錯。”
“是嗎?我嚐嚐。”翟靈鶴伸直了手臂去拿,餘光瞥見季寧褲腳掛著黃泥。很是奇怪,季寧平時不幹農活,是如何弄到身上?
翟靈鶴:“阿椿呢?”
季寧:“在府裡,陪著茯苓呢。沒事的,我出來和他說了。一會咱們就能回去了,我也交代過不用等著我們一起用飯。”
翟靈鶴問:“你今日還去哪了?”
翟靈鶴挑起竹簾,一手緊握著季寧的劍。劍鞘上嵌入不少黃泥,像是插入深土裡,著急拔出沒有處理乾淨。
季寧後背一僵,下意識打著哈欠:“去哪?我還能去哪?我不就來……”
“說實話,你去城外做什麼?”翟靈鶴緩緩拔著劍,刀鞘發出陣陣嘶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