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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感散去,人說女人在陽光下禁不住細看,看來男人也是一樣,什麼樣的小心思與小心眼,只能在月光下隱藏,現如今,一覽無餘。
她真不懂這個窮家有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地方,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李相宜將潘玉將身後擋了擋:“留你吃住我們可沒有那個能力,把你帶出山指條明路還是可以的。”
“看得出來你們也不富足,不如這樣……”男子唇邊笑意愈發濃厚:“卑人在這鎮上小有薄產,二位此次若助我出山,鎮上的鋪子和銀子任君選擇。”
“真的嗎?”李相宜甜甜一笑:“鋪子和銀子白送?分文不要?”
“那是自然。”男子唇角輕揚帶一抹得意。
“我呸。”李相宜轉臉冷笑:“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餡井,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跟我們夫妻倆,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們家值錢的除了我就是我的傻相公,我,是不會賣的。我相公就算再傻,我也不會賣,為奴為婢為僕什麼的就算了,你家有錢是你家的事,雖然我們沒錢,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需要你的好心。”
李相宜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隨意施捨別人的暴發戶,眼前這男人那個朦朧月夜留給她的好感全無,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會覺得這男人溫柔,現在溫柔是半點沒看到,只看到卑鄙和陰險兩個字寫在他臉上,李相宜轉過身飛快的採蘑菇,潘玉也蹲在地上不敢說話。
汗水將後背沁溼的時候,籃子已經裝滿,地上沒剩下多少。
李相宜站直身子,身後空蕩蕩,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李相宜撇了撇嘴,鄙夷的笑了笑,想用錢來收買她。
不由想起那個雨夜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家裡的存款和房子我一樣都不要,只求你給我一條出路讓我離開,就是因為那些話,所以姐姐會自殺。
那個被她喚姐夫的男人竟想指染她。若非如此,她怎會半夜出門被雷劈到這。
用力甩了甩頭,男人,什麼東西,百無一用是書生,從古到今都是,她的姐夫,海歸又怎樣,博士又怎樣,不過一個負心漢。
看著歡天喜地數蘑菇的潘玉,李相宜心情突然煩躁:“你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不顧潘玉是否願意,嗖的一下順著樹上垂下的蔓藤爬上山坡。
潘玉氣喘吁吁追上去時只看到有兔子飛藏到空曠的山林裡,鳥兒在枝頭一聲又一聲鳴叫,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煙。
一片落葉悄悄從枝頭滑落,啪嚓一聲,樹枝被折斷。
潘玉嚇得抱緊手中籃子,再也不敢看:“娘子,你在哪裡,娘子?”
“喂,潘秀才。”砍柴的老伯從不遠處直起身子,隔著十來米遠的距離喊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潘玉用衣袖蓋住籃子:“我家的茅坑滿了,我來如廁。”
“噢。”老伯笑道:“那你上完廁所趕緊回去吧,我看到你家娘子往山那邊去啦。”
老伯伸手指向了北邊的方向,那裡灌木更深,樹木更蔥鬱,除了嘰嘰喳喳的鳥鳴似還有野獸的嘶吼從那邊傳來,抿了抿嘴,潘玉低頭看著懷裡的蘑菇,想起李相宜說過的話,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往林子裡走去,娘子那麼關心他,把他一個人留在安全的地方,他怎麼能自己回去,一定要找到娘子和她一起下山。
毒蛇(上)
林深路險,山高崎嶇。舒嘜鎷灞癹
青色身影隱於蒼穹曠野。
李相宜蹲在溪邊雙手托腮望著水裡歡快遊動的魚兒發呆,看著岸邊一株三葉草,不知道該不該撥下一顆放進魚簍裡用同樣的方法再捕一次魚。
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人跟來。
李相宜猶豫了一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