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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抬腳就走，步子邁得老大，扯得姜毓一個踉蹌。

出了坤寧宮，長長宮巷朱紅色的宮牆綿延彷彿沒有盡頭。

姜毓才有種脫出生天的感覺鬆了口氣，祁衡就兩下甩脫被她纏住的手臂，道：&ldo;姜毓，你以為你自己挺厲害是不是？&rdo;

姜毓斜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ldo;王爺哪裡話，妾身聽不明白。&rdo;

&ldo;行，聽不明白。&rdo;祁衡冷笑點頭，&ldo;不愧是肅國公府養出來的姑娘。&rdo;

姜毓轉頭瞅了眼祁衡，說話陰陽怪氣，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今天幫了他，也不知道他氣什麼。

姜毓不說話，祁衡也不說話，一路安靜到了福壽宮，行禮請安。

……

福壽宮裡燒著檀香，挺重的味道，姜毓看著前頭坐著的太皇太后，心中的滋味怪怪的。

要不是太皇太后明擺著的設計，她今天不可能和祁衡站在這裡。

&ldo;太皇太后有什麼話就說，時辰不早了，孫兒還要出宮用膳。&rdo;

站在福壽宮裡對著太皇太后，祁衡明顯比方才對著皇帝皇后放鬆了許多，只是看著著實是吊兒郎

當又沒有禮數。

&ldo;混帳東西，怎麼說的話。&rdo;太皇太后拍了下桌角，沒有憤怒，只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祁衡撇了撇嘴不吭聲了，負手站著。

太皇太后看向姜毓，一雙眼睛蒼老，卻銳利，看著姜毓的眼神沉沉的，透著幾分冰冷。

姜毓知道，是早上那塊雪白乾淨的元帕的緣故。

&ldo;都是聰明的孩子，哀家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rdo;太皇太后瞅了眼身旁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就讓宮女端著託盤到姜毓的跟前，扯下蒙著的紅布，是一座送子觀音。

&ldo;老了老了無非兩個心願，一想天下太平，二想子孫香火。&rdo;太皇太后緩緩捻著手裡的佛珠，縱使髮鬢斑白，古稀之年，依舊是不怒自威的皇家威儀。

&ldo;衡兒的前兩個王妃都福薄，去的早也沒能留下一兒半女，哀家就想著這門親能及早結出果來。你們兩個，可明白哀家的心意？&rdo;

&ldo;孫兒明白。&rdo;

姜毓垂首行了一禮，祁衡卻一下沒動，連哼哼都懶得哼哼一聲。

太皇太后拿眼睛瞪他，他卻反問：&ldo;太皇太后囑咐完了？那孫兒就先告退了。&rdo;

說完，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ldo;不知好歹的混帳東西！&rdo;太皇太后氣得肝疼，登時什麼話也不想說了，使勁捶了下桌角，&ldo;滾出去！&rdo;

&ldo;太皇太后恕罪。&rdo;姜毓連忙賠罪，可祁衡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自然也不準備多留，忙也跟著走，&ldo;孫兒告退。&rdo;

待姜毓追出殿門，祁衡差不多已走到了福壽宮的門口，姜毓提了裙角追上去，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新婦問安第一天，這個不和那個不睦，就沒有一處是平安祥和的，到處都是雞飛狗跳。原本以為祁衡和太皇太后親，倒是真比在皇帝那兒&ldo;親&rdo;多了。

&ldo;王爺，等等妾身。&rdo;

祁衡當然不會停下來等姜毓，只等姜毓自己噔噔噔追上去，才風風涼涼道：&ldo;太皇太后不是應該挺喜歡你，你不陪陪她老人家說說話，這麼快就出來了？&rdo;

說什麼說，人都快讓你給氣死了，她才不留下來觸這個黴頭。

姜毓小跑著跟著祁衡的大步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