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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扶著翠袖的手，即便肚子不大，可到底是多負了幾斤，她也不常出來走動，偶爾出來，還是覺著有些不習慣，&ldo;沒幾日就要滿五個月了。&rdo;

金月虹百無聊賴地轉過身倒退著走路，又問：&ldo;那太醫有沒有說過，這是個小世子還是小郡主？&rdo;

姜毓的手緩緩撫上腹部，緩緩搖了搖頭，&ldo;還沒有問過呢。&rdo;

其實她早就問過了，在府中住著的大夫每天為她診脈的時候，還有偶爾上門的閆太醫，都說可能是個男胎。

只是到底還是沒有確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可說。

&ldo;那你想要擱小世子還是小郡主？&rdo;金月虹又問。

姜毓的唇角彎了彎，&ldo;是男是女都好。&rdo;

雖說是都好，可潛意識裡她還是想生個兒子，畢竟她是正妃，總要有個兒子才好傍身，倘若第一胎能夠生下嫡子，便不用再處心積慮地求第二胎第三胎，想想有些二三回都生不下兒子的主母，第一胎生下嫡子後頭能省下不少心。

&ldo;那你家王爺呢？&rdo;金月虹問了，卻又嘲諷地哼哼了一聲，&ldo;他肯定是要兒子的，怎麼說幾個皇子裡面就他一個嫡子也沒有庶子也沒有，怎麼著這回也要爭口氣嘛。&rdo;

想想前些日子去找姜毓讓祁衡擋府門口冷嘲熱諷訓了一頓，金月虹是記恨祁衡的，還有以前那為數不多的機會見面，金月虹真是又討厭又怕他。

而且京中私下裡傳祁衡不能生也不是一兩天了，他肯定想生個兒子出來一雪前恥。

&ldo;王爺說他想要個女兒。&rdo;姜毓撫著肚子垂眸低笑，&ldo;他喜歡女兒。&rdo;

不止一次，祁衡在她身邊陪她說話的時候提過想要一個丫頭，和她一樣的丫頭。

&ldo;你信呀？&rdo;金月虹懷疑道：&ldo;我娘說男人的這句話最不可信了，他們心眼兒裡就是想要兒子，越多越好，最好滿院子都是兒子。&rdo;

&ldo;噗嗤。&rdo;姜毓忍俊不禁，&ldo;生這麼多，難道是要編成大軍出去打仗嗎？&rdo;

&ldo;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娘是這麼說的。不過我爹平日裡還是最疼我，我那兩個兄長小時候都是被我爹拿鞭子抽的，只有我，&rdo;金月虹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得意道：&ldo;爹最多訓我幾句。&rdo;

&ldo;可見侯爺還是喜歡女兒。&rdo;姜毓道。

&ldo;應該吧，但我爹也已經有兩個兒子了，而且我兄長小時候也的確招人煩……&rdo;

金月虹自顧自說著，話頭一時就從生男孩女孩轉到了其他方向也不自覺，姜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輕鬆又自在。

後院裡的樹木茂密，栽的大多是四季常青之樹，夏日裡遮陰是極好的，冬日裡便有些陰冷，姜毓和金月虹走了一段，便在一處陽光明媚裡停下，那裡一顆梅樹正是盛開，鮮艷的顏色在這周圍一片黯淡裡格外招人喜歡。

金月虹伸手壓了一條梅枝，喃喃道：&ldo;這梅花倒是開得不錯，要是有人會弄梅花釀就好了。&rdo;

姜毓並不通曉那些酒理，只道：&ldo;你可以找京裡的釀酒師傅問問，肯定有人能釀。&rdo;

金月虹唇角彎了一下，沒接下去說話，不知是憶起了什麼。

周圍難得的安靜，姜毓伸手從梅枝上摘了一朵梅花下來在手裡把玩，陽光照下來，映地指尖透亮。

&ldo;什麼尚書府邸，未免也太過破敗寒酸，連我們江陽王府的半分都及不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