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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稱號的長劍,滿屋劍器,在城中商人撰寫的《天寶冊》榜單中,悉數入選,最高那把位居第七,也是她的心頭好,劍名“摘星”。
謝凝雲拔出摘星,輕輕呵了口氣,拿潔淨軟布擦了擦,透過鏡子般的劍身,偷偷瞧著身後男人臉色。
男人揹負雙手,視線快速掃了一遍陳列畫像,寶華城史上最負盛名的鑄劍師,均一線排開,男人立即又嘆了口氣,“凝雲,你可算回來了,在外面這些年,過得好嗎?其實,爹也想通了,沒必要逼著你學鑄劍。爹當初只是因循守舊,怕這上頭,缺了你的掛像而已。如今你身為一等武官,爹瞧在眼裡,也替你高興,鑄劍,用劍,本就是如出一轍的法門!哎,一個女孩子,用劍,吃得苦,要比鑄劍多太多了,爹根本無法想象,這一路,你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謝凝雲合上摘星,走回暗室,與掛像上一雙雙眼睛對視,忽而朗聲道:“我這腕底,有爹少年時的意氣,敢向祖宗遞語,我於劍道一途,無愧於己!”
她旋即轉身,與男人對視,“爹說的不錯,鑄劍與用劍,如出一轍。可咱們謝氏鑄劍師,從來都在以眼觀劍,我就想以心觀劍,才去學劍,才去用劍!當初爹不是說了麼,這百劍堂,我若一日不歸,你就日毀一劍,怎麼還剩下三十七把?捨不得了,心疼?摘星怎麼還在呢?哈,西洲劍器女主,他們都喊我西洲劍器女主,這些劍器,不是應該全部被你毀去?”
男人神色落寞,“爹想通了。”
謝凝雲突然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著男人憂心忡忡的模樣,心裡頭有些無奈,想擦一擦眼角,又急忙扭過臉,告辭一聲,飛奔離去。
她穿過半個寶華城,去了菩提精舍。
婉揚站在正門那邊,長槍倚門而立,看了眼天幕風紗,然後仔細打量謝凝雲眼角,緩緩開口:“見過了?”
謝凝雲輕輕說道:“見過了。”
“一別經年,寶華城這裡畢竟是你的家。過就該釋懷了。”
謝凝雲嘆了一聲:“有些人,一見到他,就覺得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婉揚微微一笑,“而有些人,你一見到他,是不是,就像見到了許久之後的自己。”
這話令謝凝雲腦海中頓時蹦出個人名,白酉。
她連連搖頭,“這位南瞻道門真人,已經到了無劍勝有劍之境,許久之後,可能我也望塵莫及。在西嶺剛入伍那會兒,教刀法的老妖,經常罵我,拿著一根白瞎鐵條,一點勁道都沒有。如今看來,也罵得有幾分道理,白真人的劍合天地,才是劍勢突破所在。”
起初婉揚只是想與這位寶華明珠打個啞謎,壓根不想談及妖軍行伍的事。
因為她也曾疑惑,一位邊城鑄劍師的女兒,怎就如此了得,能位居西嶺一品武官,直到了解謝凝雲曾遭人算計,一個不小心淪為舞女,被迫為軍中大妖舞劍陪侍,又連斬一營叛妖的事,才確信她與自己是同一路人,是在萬妖中拼了命一步步求活,求不白活的女人。
雖然謝凝雲也親口講過那段陪侍歲月,沒覺得有什麼難為情,這也許是劍心純粹的緣故。
可婉揚每回碰見謝凝雲,都絕少談論此事,這會兒在菩提精舍前,更不想說這些,於是岔開話題,聊起了長戚大人最喜歡的東西。
那自然是,最解憂的酒。
整個西嶺都知曉這個,尤其是在風皇山巡狩師當中,酒徒不在少數,可若真正論起酒量來,整個西嶺也都知道,唯今有兩個一等女武官,留下太多傲人的杯中戰績,在妖獸扎堆的行伍裡,出了名千杯不醉。
要知道在西牛賀洲,越往西,產的酒越烈。
那些個蠻荒大妖,誰不是,將心事附酒中,灑風中?
婉揚揚了揚眉毛,若把白酉劍意當佐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