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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鏜,對準戚靈,怒極反笑道:“喲,是不是西嶺萬妖的奶孃來了,底下打得火熱,你何必飛那麼高。”
戚靈面色如常,並未搭腔,緩緩探單掌,平淡道:“風宜千秋一式。”
“鎮惡。”
鉛色烏雲下,是灰濛染著淡鵝黃的雲翳。
雲翳間,生出細狹的幽風,隨之天地渙然變色,烏雲聚攏,慘淡濃雲中間閃電風暴迭出。
無形的細風,噴薄而出。
幾乎剎那間洞穿了摩陀烈的肩甲。
格虎雙雄之一的摩陀烈是窮兇極惡之輩,一身不避刀槍的血肉,若照白酉的理解,是將道門外家拳法練到登峰造極,可他肉身能夠自愈,那便歸屬內外兼修的層次了,妖類之中,不乏有壁虎、蠑螈、石龍子、海參等可以斷肢臟腑再生,可摩陀烈面貌無非一條巨鱷,被風咒貫穿軀體,憑本能捂住傷口後,居然巍然不動,且能再次舉起鎏金鏜,白酉不得不稱之為妖道怪胎。
不過,這位大妖始終沒能朝戚靈投擲出一鏜。
幾乎在那一道細狹風咒擊中他肩胛同時,細風便急速流轉,磅礴勁道將身材魁梧的摩陀烈半身撕碎。
而後風咒旋成一團,逐漸擴大。
竟形成足以吞沒這大妖整個身軀的風暴,準確說來是上接天幕,天地勾連,氣壓山河的風暴,狀如斜戟,細細的一端就釘在摩陀烈肩頭。
沉寂。
自從擁有風靈之君殘念後,戚靈鮮有出手,不過也算情理之中,畢竟風之氣息充盈天地,風之靈君的點滴舉動,都對自然萬物波及甚深,一旦稍有不慎做出些禍國殃民的事情來,戚靈也會自覺百死難贖。
不過摩陀烈如此不堪一擊,對東丘妖族而言有些出乎意料。
僵立在沙場的固山十衛們更有些無奈,對於自家這位將軍的嗜血熱情勁兒,妖獸們也沒法子勸,到頭來一出場就被風暴鎮壓還不知死生,導致在場內廝殺的東丘虎豹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縷琴音打破尷尬。
細水腰的散發女人,蓬首垢面,懷裡抱著一張琴身蛇紋漆皮皸破的瑤琴,乘著一隻金翅鳥,繞著籠罩摩陀烈的風暴翱翔。
藉著風音,散發女人的琴音響徹天際。
底下妖獸頓時聽得耳膜酥軟鬆弛,巡狩師們也有些筋骨疲軟。
不過戚靈的風暴毫不動搖,金翅鳥焦急的圍著風暴圈翱翔,不斷重複呢喃那句“該怎麼跟大巫師交代”,女人聽得有些不厭其煩,索性轉軸撥絃更加賣力。
女人詢問道:“顏哥兒,是不是把那風皇長戚降服?風暴才會消失,才能救出將軍。”
少年金翅鳥眼神茫然,竭力探尋風力,翱翔半空,先是望向戚靈,又瞥了眼地上的早已生出白羽的金翅族人,苦澀道:“這下玩大了,真的糟糕了。”
戚靈也在這一瞬間認出了金翅族少年、女人、地面那個大胖子,都是昔日天風崇陽鎮遇上的那幫巫師,只是不見了放牛郎和那名小羊倌。
那時候少年郎在劍聖故居還曾以“問路之誼”將戚靈推出屋舍,也是後來才聽聞了五人偷襲清微山,惹出南瞻部洲千年不遇的駭世驚變,這會兒他們一出現,戰場就變味了。
多了一絲復仇的意味。
白酉雖沒有言語,臉色甚至是眼神,卻無法能掩飾,體內沖天的氣機已顯露端倪,只要抬手之間,這一鳥一女人,便不會再安然無恙的在半空晃盪來晃盪去。
不過白酉凝望戚靈,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屏氣凝神,沒有動。
身旁的寒煙卻動了。
她眼神明亮,五指扣上琵琶,自言自語道:“哪裡來的瘋女人,搗鼓不入流的玩意兒,彈的什麼亂七八糟,吵死了。姐姐教教你什麼是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