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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進攻”令旗,在北俱蘆洲有句俗話,“凡有此旗處,必無生靈存”,作為北狩城主的意志象徵,血旗所至山河蕩覆,即便遠在東勝的水族也清楚這旗幟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大將王敦眉目上凍滿了白霜,也不由憂心忡忡道:“吃飽了才能禦敵,糧草,刻不容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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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燧堡南,二百里,柔利鎮,盛產美女。
最初時鎮上到處可見慢條斯理販運胭脂的走卒商販,不過自從清微聖教崩亡這種不堪設想的訊息傳到柔利,鎮上住民們便驚慌失措的焚燬了胭脂原料焉知草,改為拓荒農墾種植能填飽肚子的救命糧食。
這種臨渴掘井的做法令胭脂重鎮地位一落千丈。
婦女唇上少顏色,登時失了五分美豔韻味,柔利的美女也被稱是一夜之間絕跡。
斬了血徒後,大將王敦率一隊近衛回到柔利鎮子上的大營,不斷有探馬彙報各種關於清微聖教的訊息,甚至天風城李輕塵不動聲色吞併了大半北境的軍報,也如雪片般紛紜迭至。
若是那位天風城嶽牧侵吞掉天風全境後,勢必覬覦中立態度的柔利鎮,王敦對此苦惱不已,一邊是糧草難以接濟,一邊是要不合時宜的徵兵備戰,覆巢之下無完卵,柔利鎮民幾乎全是清微信徒,清微一倒,鎮上駐軍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好在王敦身經百戰,見識過不少驚濤駭浪,且有不少流落在外的清微弟子及信徒投奔,柔利鎮的新兵營的熱鬧氛圍倒一如往日。
今日營中來了不少投軍的,營房內滿頭白髮的梓潼夫子負責謄寫新兵名冊,累到不停伸手擦拭眼角,他想起了在清微山時與幾位真人促膝談心的情形,便嘆出一口氣,提筆繼續手裡的活計,“下一位!請你上前來。”
一個男人站到他跟前,不緊不慢道:“我要投軍。”
梓潼夫子並未抬眼看這個相貌堂堂的漢子,一直低頭秉筆,輕聲問道:“姓名。”
“徐健。”
梓潼夫子立即抬起頭,凝視著徐健,四目相對,良久,夫子愣道:“你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昔日的鐵圍軍,一直被公認是南瞻部洲第一銳師,軍伍人數雖然不多,軍中主力卻個個是實至名歸的悍勇無比,只可惜在北俱蘆洲境內一次遭遇戰中了埋伏,領軍主將在屍山血海裡被以秘法煉化奪取了神識心智。
最後僥倖退回南瞻境內的鐵圍軍甲士,自身也感染各種古怪惡疾,有些是時常陷入癲狂夢魘,有些則隨著年齡增長身軀血肉愈發堅實,到了耄耋之年竟渾身漸凍到了無力行走的地步,甚至吞嚥進食都成了奢望,最終只能活活等死。
對於鐵圍軍倖存軍士的境況,梓潼夫子作為柔利鎮參軍主簿自然瞭如指掌,徐健被人從前線抬回柔利鎮的悽慘模樣,這位老書吏當時也親眼目睹過,只是後來又聽說徐健被親友接回玉堂原籍養傷,不曾想今日這名大漢又紅光滿面的重返了北地。
梓潼夫子上下打量著徐健,遲遲問道:“鐵圍軍早就焚旗解散,你還來這裡投什麼軍?”
徐健倒十分直白實誠:“徐某這次從西方來,一路到了這柔利鎮,因缺衣少穿又沒金銀細軟,才想到投軍這條出路!聽說現下南瞻世道紛亂,老徐唯一能效力的地方,就只剩這小小柔利,我身上這百十來斤肉在軍營裡曬了幾十年,這裡便是老徐的家。”
梓潼夫子皺了皺眉,並非不願接納這位身份並非新兵的鐵圍軍將士,只是柔利鎮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曾趕赴過北俱蘆洲的前線軍士,一旦僥倖活著返回,將不再是替自己而活,而是替戰死的手足同袍的而活,所以退役之後,從來沒有什麼“有戰必回”之說。
若是將徐健納入新兵營,雖不會有誰來找梓潼夫子興師問罪,可這位白髮老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