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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思,眼睛也潤溼起來。
“還記得當初嗎,阿里?我曾經在新邦德街有一家畫廊,緊挨著著名的格林畫廊。如今我是付不起新邦德街的房租了。那兒全都是古馳、蒂凡尼、拉爾夫·勞倫,還有什麼御木本。你知道是誰佔了我的地盤嗎?是那個噁心的賈爾斯·皮特威!他光在證券街就有兩家畫廊,年內他還計劃再開兩家。基督啊,他擴張的速度就像伊波拉病毒——能夠變異,還能壯大,把好端端的生命都殺死。”
一位胖乎乎的畫商,身穿粉色襯衫,臂上挽著位漂亮女孩子,從他們的桌邊經過,伊舍伍德愣了很久才開口道:“你好,奧利弗。”又向他發出一個飛吻。
“這幅韋切利奧是一支奇兵,每隔幾年我就需要一匹這樣的黑馬殺出來,就靠它們我才能在這行裡站住腳。它們能敵得過我所有壓貨賠的錢,一單一單小打小鬧的生意全加在一起也抵不上這麼一幅。”伊舍伍德停頓下來,喝了一大口酒,“我們都需要奇兵,需要黑馬,需要絕地大反擊,對不對,海勒先生?我猜想,即使是你那條線上的人,也時常需要贏一個大彩頭,彌補以往的失敗。來,乾杯。”
“幹。”沙姆龍說著,極淺地呷了一口。
“賈爾斯·皮特威本來也有可能買到這幅韋切利奧,可他放棄了。他放棄是因為他和他的夥計們根本就沒做好功課。他們沒本亊鑑定,拿不準真偽。我是唯一知道底細的人,因為我是唯一做足了功課的人。賈爾斯·皮特威根本搞不清韋切利奧還是貓咪吃梨。他賣的東西是垃圾,上了層油彩的垃圾。你見過他的東西嗎?徹底垃圾!不折不扣明信片兒似的垃圾!”
沙姆龍,繼續扮演著海勒先生的角色,他說自己已經很久沒去過那位聲名不佳的皮特威先生的畫廊了。
伊舍伍德身子一傾,罩住了桌子,眼睛睜大了,嘴唇溼乎乎的。“我要把這幅韋切利奧洗乾淨,為春天的拍賣會做好準備,”他用低低的聲音說著,“如果準備不好,買家就跑了,尤其是這幅韋切利奧聖壇畫。有可能下手的買家屈指可數。一旦買家信心受挫,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下一個了。要是找不到下一位買家,我的韋切利奧就可能又是一件滯銷的庫存。‘燒掉了’,這是我們行裡的話。你們可以‘燒掉’一個特工,我們就可能‘燒掉’一幅畫。一件作品要麼一朝選入王侯的宮殿,要麼就永遠塵封在畫商的庫房裡。一旦一幅畫‘燒掉’,就不值錢了,就像你們的特工。”
“我理解你的難處,朱利安。”
“你真的理解?全世界也許只有五個人能真正修復這幅韋切利奧。加百列·艾隆恰好是其中之一,而其他四位絕對不可能放低身段為我這樣的人工作。”
“加百列是個有天賦的人。不幸的是,我也需要他的天賦,而我的使命比一幅五百年的老畫更重要一點點。”
“啊,不要啊!我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鯊魚,銀行也威脅要拋棄我。我一時半會兒到哪裡再去找棵大樹支援我?賈爾斯·皮特威有很多棵大樹!勞埃德銀行!趁著藝術界和高階金融界還在蜜月的時候,我得趕緊找個地方打造一條諾亞方舟!”伊舍伍德頓了一頓,又說,“話又說回來,海勒先生,人生中很少有什麼東西比好畫更重要。我才不管他們的年頭有多老。”
“看來我應當選擇更恰當的措辭,朱利安。”
“如果我急著脫手,我就得賠上褲子錢,”伊舍伍德說道,“一英鎊能拿回三十便士就不錯了。”
沙姆龍對他的懇求全然不為所動:“他在哪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需要他,朱利安,我們需要他。”
“哦,基督啊!別給我來這一套,這回它不管用了。我聽說了你所有的故事,我也能料想事情的結局會怎樣。順便告訴你,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