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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風也為之一怔。
不久前的王李之亂,以川中為據;歷時三載跨越數省,朝庭先後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將其擊敗,卻逃脫了個張餘嘉,糾結殘餘剩部繼續反抗,行蹤不定出沒無常,任是誰都頭大之極,想不到機緣湊巧,竟無意間在此地碰上。
此刻峰頂那一干人已被牢牢包圍,雖然艱苦,眼見便要一舉成擒,這立功良機不啻是老天送給,上至端王下到兵士,無不心中呯然。
端王性子深沉,面上還未看得出什麼,手下一眾將領已是捺不住興奮,手按劍柄,兩眼放光,躍躍欲試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瞧瞧。”
端王卻不理會身後那幹人,笑著攜起葉長風的手,向石道上行去。葉長風微掙了掙,一如意想中的掙之不脫,幸好此舉也不算逾份,也就由他去了。
沿著石階級級上升,直行到山頂,葉長風親身所臨,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慘烈——這條長不過數百米,寬不過數尺的山路,竟真正是用血染出來的,連山風裡都帶了股腥味,充溢著每個人的口鼻呼吸。
地方狹窄,死屍堆得重重疊疊,更有殘肢斷骸,隨處散落,葉長風看得一陣目眩,這才恍悟為何端王要強拉住自已,原來是他早就料到自已會行走不穩腳步虛浮之故。
不覺已至平臺,葉長風無暇再想其它,凝神向前瞧去。說是平臺,也不過是方圓數十丈的一處石地,兩面臨空,緊靠懸崖;一面山石林立,雜草叢生,止有一間年久失修的破廟,象是風一吹就能塌下來,裡面有些人影,象是反賊家屬,都擠在一角;另一面就是唯一那條能通上來的石道了。
不待端王吩咐,陶威等將領已先帶了人,將破廟看住,又裡三層外三層將早已半停戰中的雙方圍得水洩不通。袁七全身掛彩,左臂軟軟地垂著,大約是傷到了骨,立時被扶下去,軍醫整治了,其餘敢死隊員,也都被替換了下來。
此時勝負已分,無可再議。
張餘嘉一眾人邊戰邊退,所剩不足百餘人,已被逼到懸崖邊上,個個樣子狼狽傷痕累累,那是不必說了。肢殘者相互扶持,眼神剽悍,沒有一個肯呻吟的,為首一個高大漢子越眾而出,平靜道:“我是張餘嘉,誰是端王?請過來說話。”
端王放開葉長風的手,無視於部下勸阻的眼神,前行數步,冷冷道:“本王便是。你已死到臨頭,有什麼話想對本王說?”
“有兩件事想與你協商,不知你可能辦到?”張餘嘉答得直接了當,雖然血汙滿面,眸子卻仍炯炯有神。葉長風知道這人必無生路,不由在心中為這人可惜。
端王面色不變:“你說來聽聽。”
“一,我是主謀,我跟你去,你放過我這些兄弟;二,我等的家眷,與這件事無關,請不要降罪於他們。”
張餘嘉一字一字地道出,端王聽得曬然一笑:“不可能。既你這樣說了,那我也實話告訴你,謀逆之罪罪無可赦,你,連同這幹人,統統都是個斬立決,沒有僥倖之理。至於你們的家眷,罪或不當死,但發配為奴,充軍千里,卻是免不了的。國法無情,本王也不能騙你。”
張餘嘉也不驚訝,靜靜地道:“我知道會是這樣——那我也不能給你全功。”向四周環視過去,淡淡一笑:“兄弟們,可準備好了?來世裡,我們再作手足,鬧一鬧這無道天地!”
端王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剛揮手要陶威等行動,卻是已來不及,張餘嘉一已當先,斷然向身後的絕壁懸崖跳落下去,其餘諸人更不猶豫,數十人竟都緊隨其後,紛紛向斷崖躍下。有幾個跳得慢的,被官兵一把捉住,悍然回身便砍,有砍中也有未砍中的,無論中與不中,第二下,都是回刀引頸,慨然赴死,再無半點遲疑。
在場官兵跟著端王廝殺多年,見識不謂不廣,卻還沒見過這般慷慨就義壯烈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