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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恩重如山,子風萬難報答其一,端王需要時日來鞏固他的權位,我則會盡全力阻攔,讓他顧此失彼,發展不得——至於能拖到幾時,做到幾成,那是天意,非我葉子風所能知,但求問心無礙,俯仰無愧於天地,如此而已!”
“好個俯仰無愧天地!”張子若肅然變色,竟放開葉子風,站在床前,深深作下揖去,“認識大人一年有餘,平日只當大人是個廉正的好官,今日才知大人胸懷天下,氣度恢宏,有如皎皎紅日千里!子若願一生跟隨大人,憚精竭慮,此命敢不足惜!”
葉子風不由愕然,掙扎著伸手去扶張子若:“子若,你——你這是做什麼?”
張子若卻不抬頭,低聲道:“事至如此,我也實不相瞞,大人,你可知我是誰派來的?”
“不是二皇子麼?”葉子風奇道。這張子若原是二皇子府上的清客,一年前二皇子遣了來,說是性甚細慎,要自已看看是否合用,自已與他一席談,愛他見識胸襟,便留下了,莫非還有內情?
“不。是聖上。我原是聖上借二皇子之名,派至大人身邊,監察大人舉動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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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陽光照進窗欞,融融中猶帶三分清寒。
葉長風修長的手指微屈,無意識地輕叩床沿,有些震驚,也有些疑慮,半晌,才淡淡一笑:“我資歷尚淺,便身居高職,掌一府錢糧兵馬,聖上不放心,也是應當的。”
張子若也平靜了心神,重又在椅上落坐,微笑道:“也不是不放心大人……帝王之道,原不過權術心術,聖上想多知道自已臣子的動靜,那也沒什麼出奇。朝中每位重臣的身邊都安插有聖上的眼線,葉大人不要過於介意了。”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與否又是另一回事。葉長風回思方才言語,不由微微有些心驚。幸虧自已忠君不二,沒有依附端王之意,否則,這張子若一封信傳出,自已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又想到張子若跟了自已一年,這一年中,自已一言一行,竟是被人瞭解得一清二楚,鉅細無遺,臉上不覺動容。
張子若何等聰慧人物,見葉長風神色,便知他對自已已有了疏遠之心,不再似從前那般肺腑相照,不禁有些後悔,心頭泛起淡淡的苦楚。
世事浮沉不由人,若能任自已選擇,自已又何嘗願意選擇這條路。何嘗願意在面對葉長風坦然明朗笑容時,心中越來越重?
然而各自緣份際遇如此,夫復何言。
只作不知,張子若抬頭看了看天色,笑道:“大人難得歇下,今日就索性睡足個一日罷,別起床了,午膳我會叫三兒送來,公事上,大人若還信得過我,我跟幾個知事合議合議,能辦的,便都辦了,不能辦的,留等大人明天發落,如何?”
“嗯。你看著做便是。”葉長風自忖今日是無論如何起不來床了,張子若原便是他的得力臂助,現又暗自表明身份,有他撐著,一兩天清閒應是沒有問題,轉念又想到自已不能起床的原因,臉色微微一紅,“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段嫵媚羞意,隱隱自眉梢眼角泛起,張子若看著陽光裡那微側了頭,露出白生生一截頸肌,神情誘人而不自知的男子,暗中嘆息,幸而府臺大人這模樣只留在私室,否則一旦公諸於眾,實在是……叫旁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淡然起身,袍袖舒展一禮:“大人好生休息吧,我會多調一隊兵馬來此守候,請大人不必為安全多慮。”
葉長風自然知道,安全云云,都是假的,杜絕端王有可乘之機,不至前來侵擾才是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張子若走到門邊,葉長風突然想起唐悅一事,忙叫住了,將自已的發現詳細道出,請他多加留心。被強吻一節卻仍是含糊跳過,張子若自顧沉思,也沒有在意。
張子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