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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在腦袋裡憑空一冒出來,岑柏言緊接著一個激靈。
誤會?他和那個瘸子有什麼可讓人誤會的?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威立即反應過來:「操!你不會是找那瘸子去了吧?」
「他腿腳不方便,我送送。」 岑柏言說的言簡意賅。
「我和你講,你最好離他遠點兒啊,」 陳威神神秘秘地警告道,「我看他八成是那個。」
岑柏言就煩這種說話說三分留七分的,搞得自己多牛 | 逼似的:「哪個啊?」
「嘖!就那個啊!」 陳威豎起一根食指,指節向下一彎。
岑柏言不耐煩了:「到底哪個?」
「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喜歡男的,」 陳威那根彎曲的食指輕輕蠕動兩下,「懂了沒?」
岑柏言心頭忽地一跳,說:「不像。」
「你怎麼知道不像,你遇見過啊?」 陳威說。
岑柏言還真遇見過。
他屬於就算沒技能沒文化沒學歷,靠臉和身材也能混飯吃的那種。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給他遞過情信,沖他示過好的男生也不是沒有。
他初中那會兒班裡有個男的成績不好,膽子也小,成天縮著個脖子,講話細聲細語的,和岑柏言表白過,後來退學了,據說是在 gay 吧參與了某項群體性多人運動,染了病;高二那年班裡有個體育委員,塊頭比岑柏言還大,有天上廁所並排撒尿,那傻 | 逼忽然就在岑柏言屁 | 股上摸了一把,順帶拋了個媚眼,附帶一句 「柏言哥哥好大,求幹」,嚇得岑柏言整個高二都跑到對面樓去撒尿。
倒不是他對這類人群有什麼偏見,只是他接觸過的這些人都他媽是歪瓜裂棗,也不怪他以偏概全。
但那個瘸子不太一樣,他雖然瘦但卻絲毫不弱,在酒吧裡面對侵犯和侮辱依舊把背挺得筆直,在派出所面對民警的質疑和詢問仍然能夠不卑不亢;即使腿腳不便、行走緩慢,在邁步的時候還是努力讓雙肩繃成一條平直的線。
總之看著是個挺正派的人。
「我給你分析分析啊,」 陳威說著說著還來勁兒了,拉著凳子湊到岑柏言身邊,上個月面試文娛部都沒這麼認真,「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主要基於以下兩個原因。」
岑柏言被勾起了幾分興趣,雙手抱臂,往後靠在椅背上,下巴一抬,意思是 「說來聽聽」。
陳威清了清嗓子:「首先,這瘸子長得是真他媽漂亮啊,你發現沒,他那面板可比羅瀟瀟還白還細,和人說話還總是笑眯眯的,那眼睛就和自帶發電機似的,眨一眨就放電。」
岑柏言想起宣兆笑著說他是小朋友的場景,無端嗓子眼一癢。
「這你同意吧?」 陳威撞了撞他的肩膀。
岑柏言不置可否。
「所以啊!他這樣的肯定招男的喜歡啊,酒吧裡那麼多酒保,那流氓怎麼就招惹他呢,還不是他長得打眼!」 陳威打了個響指。
他這邏輯就和他今兒穿的牛仔褲似的——處處都是破洞,岑柏言發現他還是高估陳威了,罵了句 「放屁」,懶得再搭理他。
「我還有第二點呢,第二點最關鍵!」 陳威見聽眾要跑,趕緊拉住岑柏言,「你說咱找女朋友為什麼喜歡找小鳥依人的,就是讓她依賴我們啊,那咱大老爺們兒多有面兒!那瘸子腿腳不靈便,瘦了吧唧的,他能讓誰依啊?要他交個女朋友,倆人走路上遇到個搶劫的,誰救誰啊?所以他就適合找個男朋友,他這小瘸鳥去依別人。」
兩個觀點說完,陳威得意洋洋地一咂嘴,等著岑柏言為他鼓掌叫好。
「你這周別洗頭了。」 岑柏言一本正經地說。
陳威不解:「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