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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達了爆炸發生的地點附近,即使還沒有接近,重力扭曲的空間依然壓迫著眾人,似乎連骨縫都戰慄著嘎啦作響。
然而太宰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將完全自殺手冊放回口袋,信步走向重力風暴的中心。
風暴的中心,是痛苦的蜷縮著的中也,扭曲的重力侵蝕著他的身體,他四肢和臉頰上的猩紅色的暗紋彷彿顫抖般的閃爍著,他是災禍的製造者,也是苦難的承受者。
沒人知道剛剛的15分38秒內發生了什麼,所有人僅僅只是感受到了天災降臨的03秒內帶給人類最原始深切的恐懼。
“太難看了,中也。”
太宰這麼說著,隨意的抓著中也的胳膊把他提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周圍發生的引力場異常立刻消失了。中也的痛苦也隨之消失了。
“你……”
“我應該說‘就不能幹淨利落的去死嗎?’對吧……”太宰扶住透支了的中也,輕聲呢喃著。
隨著重量的消失,劇痛消失了,中也的意識迅速淡薄。
中也沒能聽清太宰在講什麼鬼話,他只來得及懊悔的念出太宰的名字,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太宰將昏迷的中也丟給了重力場消失後趕來的中也的部下,轉身離去。
“今天的任務取消。送我回總部。唔,渴了……再來杯咖啡——”太宰突然停下腳步,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他低下頭,是禾澤的手機。
一部在經歷了兩次爆炸卻都幸運的不在重力扭曲範圍內,依然倖存的手機,甚至現在依然保持著通話狀態。
太宰沉默了片刻,將這部手機撿了起來。
“——來杯咖啡,要冰的,不加糖不加奶。”說完,將手機放進了大衣左側的口袋裡。
“那麼太宰先生,禾澤君怎麼辦?”廣津沉穩的問道。
“叫專門的人來收屍啊,收屍啊。這種事情還用我來教嗎?”
廣津的表情變得為難起來,低頭望著在他腳邊倒在地上的禾澤釋之助說的:
“但是禾澤君還沒有死啊……太宰先生。”
“唔?”太宰治眨了下眼,偏頭望向倒在地上的禾澤釋之助。
他幾步上前,蹲了下去。
黑髮少年的樣子委實算的上是悽慘,凝固的鮮血把他的頭髮結粘成一塊一塊的,灰塵與沙礫覆蓋在他的傷口上,手臂的形態極不自然,不,準確來說,是每一個關節處的形態都很不自然。
這不對勁。
太宰捏住禾澤的小腿,慢慢的彎曲他的膝蓋,禾澤的身體痙攣般的抽搐了一下,卻並不是清醒著的,只是身體對於疼痛慣性般的反應。
是還活著的,還會呼吸的樣子。
然而,所有關節處的纖維軟骨卻全部被破壞掉了,即使外面覆蓋的面板還完好無損,內裡的關節卻形同虛設,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從內部破壞掉敵人的骨骼連線處,手法乾淨利落,非常符合魏爾倫風格。如果這麼做的時候承受者還是清醒的話,那麼這簡直是噩夢般的刑罰吧。
但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地方。比起折磨他人施加刑罰,魏爾倫更喜歡使用重力乾脆利落的從內部破壞掉目標骨骼器官結構,迅速的結束掉目標的生命,絕不會拖泥帶水。
所以,為什麼呢?為什麼禾澤釋之助身上沒有任何魏爾倫造成的致命傷呢?
“……太奇怪了,你為什麼沒死呢?”太宰自言自語般的發問。
昏迷著的人不會回答他。
為什麼我沒死呢?這件事情我也超級奇怪啊。
我在病床上躺著,渾身纏滿了繃帶,大半夜的不睡覺,聽著手機裡的錄音。比錄音裡的太宰還迷惑。
從我失去意識到太宰來到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