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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都是假象，真正無處可退的一直都是江逝水。他想，原來今晚是要補上大婚之夜的，都是欠他的，欠李重山的。

暮色昏昏，江逝水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潮濕黏膩的感覺像藤蔓一樣纏著他，留下一道一道濕重的痕跡。昏過去時隱約看見的榻上地下一片狼藉，早已被收拾好，看不出一點痕跡。被褥換了乾淨的，他也被換上了乾淨衣裳。若不是身上各處還泛著被人打過一頓的痠疼，脖頸上被李重山咬了一口的感覺依舊特別清晰，他幾乎要以為昨天夜裡就是一場噩夢，他不過是在午後睡了一覺。

江逝水恍惚地眨了眨眼睛，還有酸澀的感覺。原來昨天夜裡他還很沒出息地哭了，還哭到眼淚都流盡了。

他一開始的猜測果然沒錯，這種事情真的很疼，光咬著手背遠遠不夠。

不過能延遲一陣子才受罪，也算不錯了。

他懶得動彈，怕把李重山招來，自己現在應付不來，索性躺在榻上，胡亂想著一些事情。而後門扇響了一聲，李重山端著木託盤進來了。

「醒了怎麼不喊人？」他在榻邊坐下，用手指撥開江逝水散在額前的長髮。

江逝水閉了閉眼睛，不是很想看見他的模樣。李重山用拇指按了按他的眼角：「不用藏了，這裡，一副恨死我的樣子。」他倒不在意：「還是和平常一樣好看，紅紅的，我早就想看看了，原來真的不是抹了胭脂。」

他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不想想昨天做了什麼事情，今天又跟沒事人似的，沒皮沒臉地湊過來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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