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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李二人適才發覺景蘭舟躲在一旁,心中早已大為震恐,及見梅潛同在場另一名“駱少俠”竟也相識,要說這些好手不是宮主派來對付自己,教人如何能信?李竹良怒道:“好你個老梅,虧我真當你不忘舊義,誰知安排下這許多高手對付我們!”
陳鬱松雖對祝酋之言半信半疑,但眼見宮主在此佈下重兵,二人處境兇險萬分,即便祝酋只是虛張聲勢,也決不能再輕信數年未曾謀面的梅潛。他在五老中素以權變善謀著稱,又是李竹良的師兄,二老行事大半出其決策;但此刻前有伏兵、後有大澤,也不知宮主是否暗中埋伏了更多人手,一時竟是心下惶然,躊躇難斷。
這壁廂駱景二人卻又是另一番心思:景蘭舟因早前出手相助冼清讓之故被二老視作大敵,此刻與二人狹路相逢,一顆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駱玉書面對梅潛咄咄逼問,一時也頗覺難以應答。他與祝酋白天剛剛相識,全不知對方是無為宮的人,確非與之同謀;但如矢口否認,卻恐“歲寒三友”聯手殺死祝書生後,接著就要一齊出手對付景蘭舟。他二人聽了祝酋之言,也摸不清梅潛此行真正用意,見松竹二老一時不敢上前,索性不約而同給他來個裝聾作啞。梅潛知二老已對自己大為猜忌,欲要向祝酋出手,又怕駱景二人相助對方,六個人站定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一人敢輕舉妄動,成了相互僵持的繁難局面。
眾人凝神對峙了半盞茶時分,各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四下裡安靜得彷彿連細針落地之聲都能聽見。忽見祝酋微微一笑,拱手道:“駱兄、景兄,承蒙兩位抬愛,各願鼎力相助祝某,請恕在下卻信不過梅長老。此人反覆無常,他若倒向二老反戈一擊,我三人只怕不是對手,兄弟要先走一步了。”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駱玉書見竟是他頭一個站出來打破僵局,不禁大感意外。要知在場諸人之中,原以祝酋處境最為兇險,倘若眾人真因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自己和景蘭舟自會互相援手,松竹二老也是一般;梅潛雖說處境尷尬,只須他不貿然出手,駱景二人固然不願輕易招惹於他,二老亦當不至與其故友相殘。唯獨祝酋孤身無援,形勢最為不利,未料其人瀟灑如斯,竟拍拍屁股便要走人。
梅潛心念一動,喝道:“站住!”扭頭問駱玉書道:“駱少俠,老夫不管你與此人是如何相識,眼下我要出手留人,你幫他不幫?”
駱玉書微一思量,道:“此乃貴教中事,在下原本不便插手,但這位祝兄弟與我甚是投緣,駱某不能眼看他遭人屠戮。”他於頃刻間剖析局勢,知自己若急於同祝酋撇清干係,則陳李二人不再疑心梅潛之言,聯手殺死祝酋後恐亦不會放過景蘭舟;此刻惟有硬著頭皮站在祝酋一邊,方有機會嚇退眼前最為棘手的敵人松竹二老。景蘭舟與他所謀者同,當下也不開口,自蘆蕩中緩緩走出,站到祝酋身旁。陳李二人在背後冷冷盯著梅潛,目光中滿是狐疑。
梅潛見此情形,自知今日難以除去祝酋,長嘆一口氣道:“閣下急智過人,難怪當年為老宮主所多倚重。不過一個人聰明過了頭,未必就是好事。”祝酋笑道:“請梅長老恕罪,祝某隻得這一條性命,不敢輕易拿來與三位幾十年的交情賭賽。待在下先行回稟宮主,若證實梅長老未有懷貳,我給你磕頭賠罪。”
梅潛揮了揮手,神情頗為懊惱,沿著湖岸向遠處漁排燈火緩緩踱去。陳鬱松喊道:“老梅,你往哪裡去?”梅潛頭也不回,淡淡地道:“梅某一計不成,要去琢磨新的法子對付二位老哥,聽與不聽,兩位自便。”
松竹二老對望一眼,目光中微有慚色。李竹良道:“師兄,要不要跟去瞧瞧老梅到底搞甚麼鬼?”陳鬱松搖頭道:“此刻強敵環伺,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這當兒誰都不能相信,咱們換條道走,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李竹良沉吟道:“難道放過這姓景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