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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蘭舟嘆道:“小王爺,須知兵災一起,生靈塗炭,受苦受難的始終是老百姓。小王爺乃是世間雅士,何苦執迷於掀天揭地?”朱奠培笑道:“自古逐鹿中原,無不流血千里,太宗皇帝若非靖難三年征戰,何來今日之事?只是冼宮主空口無憑,一再誣構我寧府有謀反之意,豈堪取信於智者?清者自清,小王也無意多加辯白。”
冼清讓搖頭道:“小女子不過說出自己所想,並未要小王爺承認甚麼。”又向梅潛道:“梅老,你這便傳令官兵解圍罷,我自有法子教大夥平安離島。”梅潛道:“莫非宮主已有退敵之計?”冼清讓道:“事關闔島教眾性命,本座豈敢誇口?”梅潛笑道:“不錯,我知宮主素有擔當,比起某些死不認賬之人,那是強得多了。”朱奠培聽他出言譏諷,也只微微一笑。
梅潛道:“請眾位隨我出寺,梅某這便下令撤兵。”諸人聞言將信將疑,冼清讓笑道:“諸位放心,梅老向來言出如山,必不見欺。”群豪見她如此說,便皆相隨魚貫而出。顧鐵珊道:“雷老弟,咱們出去瞧瞧。”雷疇天望了朱奠培一眼,不禁有些遲疑。後者笑道:“雷堂主,走罷!且看尊師如何發號施令。”也領著範虞二老出寺去了,雷疇天這才隨義兄步出法堂。
染霞使不知冼清讓要如何處置自己,站在一旁只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自手足無措,那蒙面人忽道:“染霞使,你不必這般慌張。老夫方才既已出手相救,便不會讓你死在這兒。”染霞使雖不知對方身分,適才見其武功出神入化,不覺稍稍放心,低聲道:“多謝前輩,敢問尊姓大名?”蒙面人擺手道:“這你不必知道。因我與令祖有些舊交,才不忍見你慘死當場。”染霞使心中一凜,道:“前輩認得我爺爺?”蒙面人冷笑一聲,並不答話,轉身走出法堂。染霞使不敢多問,當即緊跟在他身後,法堂上僅餘念阿和尚閉目獨坐一隅,似於眼前之事毫不關心。
群豪出得寺門,見軒轅臺上千餘教眾俱已退守寺外,將小小的崇勝古寺圍得水洩不通。遠處湖面上仍是炮聲不絕,近岸樹林中火光星星點點,在夜幕下甚是顯眼。眾人一見冼清讓出寺,登時群聲喧囂,有人高喊道:“宮主既然現身,必有脫困妙計。”四下紛紛附和。
冼清讓朗聲道:“諸位少安毋躁,本座自有計較。”向梅潛點了點頭,後者向前走上幾步。陳鬱松疑道:“梅老弟,你入寺這許久,裡頭有甚不對麼?”梅潛道:“此事一言難盡,容後向老哥細稟。”李竹良道:“老梅,這小子可有玩甚麼花樣?”梅潛嘆道:“青蓮尊者身分非比尋常,老弟說話須客氣些。”李竹良哼了聲道:“師父師叔在日與他家交好,李某同這小子可沒交情。”
梅潛心道:“你二人果然也知道了。”笑道:“老弟不必多言,先幹正事要緊。”當即走到一片地勢稍高之處,自懷中取出根竹筒點燃引線,須臾一道紅色焰火騰空而上,夜空下拖出長長一縷尾線。稍稍過得片刻,但聽環島炮聲漸熄,終至歸於沉靜。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後,見有部屬匆匆來報:“圍島官兵皆調轉船頭往嶽州方向去了,只餘兩艘大船,正朝君山駛來。”
廖碧柏奇道:“老梅,你葫蘆裡賣的甚麼藥?為何官兵一見你施放焰火訊號便即退去?”梅潛道:“天機不可洩露,諸位請隨我來。”冼清讓道:“眼下情勢尚未明朗,眾兄弟緊守寺外不可輕動,本座同梅長老前往一探究竟,另請道長及景公子相陪便可。”陳鬱松皺眉道:“不知官兵有何詭計圈套,宮主不宜親赴犯險,不如我同老梅、李師弟一起去瞧瞧。”冼清讓道:“陳長老不必憂心,你與諸位長老、妙使留此坐鎮,勿令生出甚麼亂子。”陳鬱松見宮主發話,便也只好領命。朱奠培在側冷眼旁觀,始終未發一言;染霞使大氣也不敢多出,垂首躲在那蒙面高手背後。
冼清讓等幾人行至島北渡口,見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