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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直入人心。

水琉玥微微歪著頭，一雙清澈水眸定定地看著似乎與這個冷宮格格不入的人，嘴角輕輕揚起，含笑問道：“你是人是鬼？”此時此刻，這句話問的似是恰到好處，夜涼如水，一身白衣，雙腳離地，確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鬼”這個字。

“你說呢？”慕璟宸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那抹狡黠，一向冷漠的他此時竟也很好心情的隨她耍太極。

“我覺得你不是鬼。”略一停頓，“更不像人，倒像是……天上的仙”。水琉玥明麗笑容映在臉上。白衣飄飄，一身絕塵氣質，確實跟電視劇神仙的形象很相符，只不過……她從不相信“神仙”。清澈的瞳眸之中極速地閃過一絲冰冷，微瞼的雙睫遮住了慕璟宸的探視，這一變化，他並不知道。

慕璟宸似乎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薄唇微微勾起，只是些微，但對他而言這已經十分明顯了。

空氣似乎格外寂靜，水琉玥抬頭望去，卻發現那一襲白衣早已遠去，似乎從未出現過。

皇宮御書房。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水凌天眉頭輕抿。劍眉星目，如刀銷刻的五官似乎還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但若是水琉玥看這兒，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顯然跟殷叔長得一模一樣，只是他沒有殷叔那明顯銳利，帶著濃烈殺氣的雙眼。一襲藏青官袍的丞相李見廷微駝身姿，低垂的臉上亦是一片凝重。

東軒丞相來使，點明要與洛硯聯姻。這對於洛硯來說卻不知是喜是憂。洛硯地處東南，實力相對其他國家本就較弱，又處於兩大強國東軒、元啟兩國之間，更是風雨飄搖，數十年來洛硯對兩國都不沾惹，倒也相安無事，如今東軒前來聯姻，卻是要洛硯表明立場了。

他這個皇帝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若是答應了聯姻就代表徹底投向了東軒，得罪了元啟，可若是不答應又能怎麼辦。現在六國表面平和，實則早已如弓上的箭，一觸即發。大家都在等一個契機，一旦出現，便是天下大亂，到那時洛硯國就只有被吞併的命，現在站好隊伍，倒也不失良策。只是東軒、元啟……怎麼選？如今倒是人家東軒給擇好了路。

“皇上。”許久的靜默後，丞相微微抬頭，說道：“東軒求親，自然不能回絕，臣倒有一人選……”

第二日，驛館。

一身黑衣的暗衛恭敬的跪在地上，報告著皇宮的事情。慕璟宸端坐案後，右手放在案上，五指輕釦，卻在無形之中給地上的暗衛無限壓力。

“哦。”一字過後便是沉默，暗衛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案後之人，東軒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已不能代表他的地位，當今聖上，昏庸好色，再難成大器；太子嗜血，陰險毒辣有餘智慧不足，十足莽夫一個。多年來剷除異己倒是穩坐太子之位，只是若是太子知道這一切都是慕璟宸在暗中為他鋪路，他又該如何？是繼續跟他做對，或是因恐懼而臣服。

慕璟宸似乎能看清暗衛的心理，風華絕代的臉上持著一絲笑容，卻是不達眼底，因這一絲笑，更顯滲人。

他輕曬一聲，皇上已是他手中傀儡，太子更是不足為懼，能讓他看上一眼的，當然也只看上一眼倒是那位曄王。東軒曄王軒轅曄多年來重病纏身，深居簡出，早已淡出人們視線，不再參與朝廷之爭。但他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十幾年仍然當著他的曄王，足以證明他能力非凡，所以，不再參與朝廷之爭，可能嗎？他倒是能忍。沒關係，也是時候了，他能忍，他就推他一把。曄王妃，這個禮物送給他，怎麼樣？

猛然想起那晚，梨花樹下那張出塵容顏，只怕也和那位曄王的飄逸、恬淡一樣，都是裝出來的。心微微一動，十幾年的冷宮生涯，這樣的隱忍，不知她能帶給他怎樣的驚喜。嘴角彎起的弧度似乎更大了，當然也更令人恐懼了。

他慕璟宸，以天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