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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天瀾坐了起來,他起來的時候,那個人身體向前傾了傾,但沒有阻止他。坐起之後,範天瀾沒有繼續勉強身體,讓這個人放鬆了一些,然後他從身側拿出一個瓶子,放到兩人中間。
那是一個水晶體般的瓶子,但是範天瀾沒有見過這樣水一般的透明,那個人又將瓶子拿起來,在他眼前開啟上端的白色蓋子,然後……喝了一口。
當他再度將瓶子放到兩人之間的時候,範天瀾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到將瓶子拿起來,範天瀾才發現這並不是水晶的材質,薄而且軟,水很溫暖,而且是甜的,不是山泉帶澀的甘味,而是毫無雜質的純甜。範天瀾微不可見地停頓了片刻,然後把這瓶水喝完,再度放到兩人之間。
那個人收起已經輕得像空氣的瓶子,放到帳篷一角,站起來走出去,響動之後,範天瀾眼中的「魔火」熄滅了,燉煮食物的容器被那個人拿了進來,另一個金屬的大碗被他放到中間,熱氣騰騰的流質食物緩緩傾入,只比半滿多些,那人用閃閃發亮的銀勺攪動了一會,同樣嘗了一口,然後推向他。
範天瀾同樣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
馥郁的蒸汽籠罩了他的嗅覺,他沒有嘗出食物具體都是些什麼,它們被煮得像濃稠到了極點的湯汁,非常順暢地滑下喉嚨,只留鮮美的餘味。他喝完之後,那個人同樣把金屬碗放到一邊,沒有離開,也沒有做別的事情,範天瀾也沒有動作,只是坐著並不會讓他更痛苦。兩個人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個人轉過頭來,觀察了他一會,然後對他說話。
他終於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也從對方伴隨著語言的動作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
他搖搖頭,那個人看了他一會,然後低頭又倒了一碗食物,比剛才多得多,幾乎和邊緣齊平。
範天瀾仍然把它們全部喝下,放下之後,他伸手將碗往前推了推,然後指向那人身邊盛裝食物的容器。那個人同樣懂了他想要的東西,把那個容器送到他的手邊,然後看著範天瀾把這罐子流食全喝完,再也倒不出一滴,在對方的眼神中,範天瀾把食具還給他,低聲用通用語說道:「只要食物足夠,我總是好得很快。」
那個人看了他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範天瀾重新躺下後,那個人到外面去處理餐具,只把那個喝過的空瓶子留在他身邊,蓋子擰開了一半。放光的器具在那人離開時被他熄滅了,片刻之後,朦朧的光明從另一個方向透過來,再過一段時間,那點光也暗了下去。黑暗完全籠罩下來,範天瀾睡著了。
不久之後他再度醒來,拉開門簾,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天還沒亮,沒有風,周圍一片黑暗,星辰像襤褸絨布上被蟲蛀空的點,冷冷地漏著光,他向著一個方向走去,然後停下來,四下的寂靜中,甲殼擦過砂石的聲響如絨毛騷動耳膜,他向前半步,再度停下,一道藍光突然在前方閃過,映出一隻沙蠍被彈飛的影子,淡淡的焦糊味彌散到空中。
範天瀾回到帳篷,這次他睡得很深。
那個人第二天醒得比他晚一些,見到等候在帳篷外的他時有些意外,意外片刻之後,那個人從帳篷裡拿出了一些藥物和器具,為他檢查傷口和更換藥物。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兩人一度非常接近,到了危險的地步,在那個人為他更換腹部的繃帶時,要害就在範天瀾眼前,在觸手可及之處,這個距離不必說範天瀾,任何一個心存歹意之人都能夠瞬間將他擊倒。
範天瀾安靜地照著那個人示範的方式處理了自己夠得到的其餘傷口,那些更換下來的染著黑血的布條被拿走燒掉了,火燒得很快,沒有多少煙氣,不容易被人發覺,不過這個時候隱藏蹤跡的手段已無太大意義。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回去,任何人死去都無關緊要,唯一對赫梅斯價值有價值的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