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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倒眾人推，順風時數錢最歡的，也是大勢傾頹時要債要得最兇的。一旦涉及利益，人們便會在一天兩天之內自發聯絡其他債權人，將程金鳴團團包圍。
這種時刻，警察都不如一群債主好用。
&ldo;不過我今天也得回沈城了。&rdo;陳暮話音微沉，&ldo;其實，我不是特意來旁聽會議的，我是來找你的。有些話，我想當面對你說。&rdo;
&ldo;嗯?&rdo;盛驍忙道，&ldo;您說。&rdo;
&ldo;就我所知，俊彬從小不和任何人過分親密，程金鳴是他從學校邁向社會的過程中接觸到的唯一一個特例。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rdo;陳暮緩緩道，&ldo;如果換做你我，肯定早就看透程金鳴的本質，將這個人劃歸到不可深交的行列，對於他不道德的一舉一動也不會太過出乎意料。但俊彬接受不了，他自責了很多年，直到現在，他每一件事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提起來時仍然忍不住動氣。作為朋友，程金鳴徹底辜負了他的信任。&rdo;
陳暮收了笑意，面朝盛驍而立：&ldo;不妨坦白跟你說，我充分尊重俊彬，對於他喜歡的人是做什麼工作的、擁有什麼樣的性格、甚至性別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但有一點我非常堅持，今後也將繼續堅持‐‐俊彬認真地對待每一種感情，所以他也值得身邊的人對他同樣認真。你認為呢?&rdo;
盛驍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ldo;那當然。&rdo;
&ldo;每個人都認為自己與人交往已經遵守了一定的界限。好吧，界限或許確實存在，但每個人對&l;界限&r;的定義卻不同。&rdo;陳暮別有深意地看著他，雙手比了一段不太長的距離，道，&ldo;這個界限在別人的眼中，究竟是一道會讓人覺得隨時可以邁過去的小溝，還是一條只要撐對了船，就有希望能渡過去的大河?又或者是一道插上翅膀也絕無可能跨越的天塹?這其中有很大的差別。&rdo;
盛驍低頭看了看，他感覺陳暮比劃的那道&ldo;小溝&rdo;是從他身邊蔓延出去的。
程金鳴，一個脫離百翔公司多年的人，一夜之間就被查出來住址、就醫的醫院、債務情況、銀行戶頭，還有他姘頭的資金來源和姘頭家庭的諸多資訊，而他呢，他還在公司內供職，想查清他的底細和平時的表現，對集團董事長來說不是難事。
現在看來，陳暮也確實這麼做了。在剛剛過去的這一個晚上，陳暮對他的調查或許並不比對程金鳴的少。
&ldo;我們能不能防患於未然，杜絕某些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呢?預防，比造成損失後再彌補所要付出的代價可小得多了。&rdo;陳暮似乎有些糾結地皺著眉，又道，&ldo;公平起見，在這裡，我可以向你以我的人格擔保，對於這一方面，沈俊彬絕對不會留給人以發生誤會的餘地。他一定明白這幾種界限之間的區別，永遠和周圍的人保持應有的距離。&rdo;
陳暮的話，直言盛驍對身邊人有曖昧不清的嫌疑。
這是盛驍多年來養成的一點習慣，他知道自己發光，所以不介意慷慨地照亮周圍，但他私下裡對身邊的男男女女是一種僅僅流於表面的親密，掌握著風流而不下流的分寸，他並沒有真的想&ldo;留一手&rdo;以待日後發展的意思，也沒從這些交往中體會出什麼成就感。
只是這樣的藉口看起來太像狡辯了。
況且感情是一件十分主觀的事，他認為自己有分寸，別人眼中的他行為如何，卻是未知。
盛驍只能點頭：&ldo;是，我知道，他不會。&rdo;
&ldo;那麼你呢?&rdo;陳暮反問他，&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