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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區之後，順著國道一路向北，公路兩旁的高樓大廈漸漸被低矮的平房所取代，地勢也彷彿越來越高。
&ldo;是要進山嗎?&rdo;言幼寧不確定地問他。
&ldo;準確地說，其實是在半山腰。&rdo;明鋒指了指不遠處霧氣籠罩的地方，&ldo;大概就是那個方向。這個時間，蘇樺他們應該已經到了。&rdo;
車子下了國道，順著一條不怎麼起眼的小路往裡走，一刻鐘之後，言幼寧隔著車窗玻璃，看見了正站在路邊打電話的助理先生。
蘇樺衝著他們招了招手，收起電話跑過來替言幼寧拉開了車門，&ldo;又見面了，言先生。&rdo;
言幼寧被他的稱呼搞的有點兒不好意思，&ldo;你好。呃，還是叫我名字吧。&rdo;
蘇樺笑眯眯地答應了，又客客氣氣地向他道謝，&ldo;幸虧有你來了，否則翻譯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rdo;
&ldo;太客氣了。&rdo;只是幫個小忙，被這樣謝來謝去的，言幼寧更不好意思了。以至於忽略了蘇樺看向自己老闆的時候，那種類似於牙疼的抽搐表情。到底是誰說他們公司沒有法語翻譯的啊，這麼蹩腳的理由真的能拿出來現眼嗎?
&ldo;都進去吧，&rdo;明鋒無視了特助先生幽怨的眼神，淡定地發話了，&ldo;讓客戶自己等著，咱們在外面扎堆閒聊天有點兒不像樣。&rdo;
明鋒的客戶是一個看起來很和氣的中年婦人，因為正趕上午飯時間，聊得也都是有關&ldo;吃&rdo;的話題：椒鹽鮮魷、竹筍炒肉、還有最經典的山蘑燉土雞。明鋒和蘇樺在一旁，蘇樺負責把菜盤子往客戶面前送，明鋒負責給言幼寧夾菜。
言幼寧覺得有點兒彆扭，他不是很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這麼細緻地照顧他。但是明鋒和其他人的反應都相當平淡，他也不好表現得大驚小怪，只好假裝什麼也沒看見。魷魚、雞塊、筍，好吧，這些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問題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明鋒從來沒覺得兩面性這個詞兒這麼有道理。就比如他和關宇森的關係，這曾經是言幼寧反感他的最重要的原因，可正是由於這一層關係，他才有機會看到私家偵探提供的報告，才能對言幼寧的生活習慣有所瞭解――雖然這瞭解的途徑不夠正大光明。但是在目的達成之前，明鋒真的不介意用一點兒小手段。比如，找個合適的藉口把他約出來，再比如，找個合適的理由讓礙眼的存在都消失。
按照原計劃，飯後的節目就是參觀馬甸村的溫室大棚。不巧的是，他們剛剛走到大棚門口，客戶就接到電話，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馬上返回市區。而同行的特助先生也終於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負責把公司的重要客戶原路送回去。
明鋒很是遺憾地站在路邊目送車子離開，轉過頭望著言幼寧的時候，眼裡已經是一團喜氣了，&ldo;你想先看那種植物?微型盆景還是開花的那種?&rdo;
言幼寧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ldo;呃，我們不回去嗎?&rdo;
&ldo;他們回去是有工作，你很忙嗎?&rdo;
言幼寧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節日計劃，吃東西、打遊戲……算不算很忙?
&ldo;再說都已經到這裡了，不進去看看的話，不會覺得遺憾嗎?&rdo;明鋒的語氣已經開始誘惑起來了，&ldo;聽說這裡並不對遊客開放。這兩天是有外地的客戶過來收貨，所以每間大棚都留了人，平時來是進不去的。&rdo;
言幼寧想起床頭櫃上孤零零的毛毛，猶豫了。
明鋒不由分說拉起他的手，&ldo;走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