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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步就停住腳:“還沒醒?藥還是喂不進去?”
紫薇還沒恢復狀態,白芍還小,言語冒失。劉嬤嬤打點起小心,賠笑說:“回大爺,姨奶奶沒睜眼,但動了動,說了句話,喝了藥又睡過去了。”
段世昌神色放鬆了些,帶了一點欣慰:“那就好,回頭請吳大夫來再診次脈。”
隨段世昌來的大管家重陽在簾子外應了,立刻走出門去吳氏醫館。
“姨奶奶說了什麼?”
段世昌隨口一問,卻讓劉嬤嬤紫薇白芍十分為難,面面相覷。
段世昌有些意外,口氣嚴厲起來:“到底說了什麼?”
紫薇一張口,未語淚先落,忙緊緊咬住嘴唇,不敢哭出來。白芍悄悄看看紫薇,偷偷看看段世昌,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縮。
眼看段世昌眉頭皺起,顯出不耐煩,劉嬤嬤硬著頭皮回道:“回大爺,姨奶奶只說了一個字,是個滾字。”
段世昌一愣,臉色有些難看,望向床榻上面向裡背朝外的身影,神情複雜,晦明難辨,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好生伺候著,按時喂藥。經心著點兒,短什麼,要什麼,告訴管家。”
劉嬤嬤又驚又喜。三日前,大爺奪了表小姐的管家權,交給了月姨奶奶,原本還愁表小姐以後少不得要被月姨奶奶刁難,有了這句話,就不至於受鉗制了。也是,好歹十多年的情分,大爺怎會不清楚表小姐是什麼樣人?何況表小姐腹中正懷著他的孩子。只盼這一胎生個健壯的男孩,大爺有後,表小姐苦盡甘來,九泉之下的小姐也能放心。
段府
晚些時候,二管家端午陪著大夫進來,先在院中候著,只等裡面一切妥當傳話出來,方才請大夫隨丫頭入內診脈,自己卻在外間門外站住,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吳望淮是家傳的醫術,尤其精擅婦科產科,在揚州差不多首屈一指。眼下揚州名門大戶的少爺小姐,有一大半是他和他父親照料著來到這世上。對諸多高門大宅都很熟悉,這城西段府,雖是第二次來,對裡面的人事卻是一清二楚。
只因這段府大爺段世昌,原是北門常府常大老爺贅婿。常大老爺與他父親少年相識,幾十年交情,極其推崇吳家醫館,並有幾次解囊相助之恩。常府女眷生病生產都是請的吳家大夫。段世昌去世的夫人常氏三次懷孕兩次生子,早已不出診的吳老太爺先親自上門診過幾次脈,待到分娩之時,又親自坐鎮。第三胎胎位不正,幸而吳老太爺經驗豐富,準備充裕,才險險保住他母子性命。
然而,命數天定,不過幾年,常老太爺並常氏母子三人先後歸西。段世昌替岳父挑選嗣子,將常府家產盡數歸還,自立門戶。新的段府一半是從常府過來的舊人,只是女眷裡,除了先前常氏夫人的表妹周氏,就是段世昌接納的風塵女子,自有她們的手段,也請不動吳家父子。
前些天,周氏姨奶奶受傷昏迷,大夫診脈發現已有近兩月身孕,並有小產跡象。段世昌年過三十,膝下只有一個週歲的女兒,豈能不上心?當下帶了重禮,親自到吳氏醫館相請。若是旁人還罷了,周氏自幼父母雙亡,被常老太爺接到家中養活,也是在吳家眼皮底下長大的。聰慧端麗,溫柔可人,當初吳老太爺還想求來做自家小兒媳婦,可惜早早被常氏安排給了丈夫做妾。
見到重傷昏迷,奄奄一息的周氏,吳望淮嚇了一跳,料想離了常家這兩年,她的日子必不好過,不由暗自唏噓,想到自己三弟已經娶妻生子,還念念不忘有過幾面之緣的她,又嘆造化弄人。施針開藥,只是周氏的光景實在不好,傷病還算小事,看她面如死灰,緊咬牙關,水米不進,竟有些求死的意思,只能直言:盡人事,聽天命。
回家說起,吳老太爺嘆惜一番。吳家三爺聽得眼眶都紅了,揚言周氏若有不測,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