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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真的是嘯秋風,外頭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西風每次經過窗外時都會發出嗚嗚的聲響,好像鬼夜哭。配合著屋裡陰暗乾冷的環境,我頓時覺得我要住的不是柴房,而是鬼屋。

管家客客氣氣地欠身:“姑娘見諒,咱們剛剛得著訊息,來不及收拾,只有這間柴房還是空著的,您看……您還需要些什麼?”

我回以微笑:“不敢當,咱既然被安排到柴房裡住了,哪還敢要什麼東西。敢問您貴姓?”

管家態度仍然溫和有禮:“姑娘折煞小的了,小的叫房溫,主管伙房這一攤子,姑娘若是有什麼想吃的,只管同我說。”又看看天色,試探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放晚飯了。姑娘喜歡吃什麼,現在不妨和小的說,我給姑娘單獨備一桌送到這兒來。姑娘晚上的藥,咱們也直接端到這裡?”

看樣子,他是篤定我和沈念恩是“小夫妻倆”鬧鬧彆扭,住柴房也只是一時衝動罷了。他好好伺候著我這不速之客,說不定以後還能透過裙帶關係得到重用。

我頓時覺得自己進入了穿越宅斗的新境界。

如果姓沈的這倆人是禽獸,再來個隨身空間,灑家的人生就圓滿了。

我禮貌微笑:“那就有勞房叔了。柴房裡不能生火這事,我省得。只是這屋子四面透風,實在御不得寒,房叔可否給我拿幾床被子過來,讓我晚上不致凍得太厲害?”

管家連忙道:“姑娘有吩咐,小的自當盡心盡力。”說完便退出房間,掩上門,同門外的家丁低低交代了幾句什麼。

慘,他怕是要去請示上司了。

也是,吃食這些東西,我吃完他就可以撤走,不留絲毫痕跡。被子鋪蓋這樣的防寒物資,他難道還能學某十字會那樣,送了再拿走麼?必然要找個說得上話的人請示清楚,才敢賣我這個人情。

他能請示誰?當然是與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沈家長子,白大總管。

看來我今晚是註定要空虛寂寞冷了。早知道,我該問那管家要不間斷的熱湯熱水伺候,搭配二十四小時流動廁所,尊享皇家小黑屋體驗。

我在屋裡不停跺腳,尋思沿著牆垛著的那一小堆柴火可以做什麼用。

實在冷得受不了的話,我嘗試一下鑽木取火?

唔,以在下那可以忽略的野外生存能力估算,能不能成功還是另說,在這種滿是木屑粉塵的地方點火,其結果大概就是call閻王做一次上門燒烤服務?

就算閻王是海底撈培訓的,本人也敬謝不敏。

我繼續在屋子裡轉悠,順便默默哀悼一下我那可能已經夭折在半路上的晚餐。

誰知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我意料。管家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便有幾個丫鬟來敲門,聽到聲請進之後,便抱著被子手爐等一干物事進來,搬走柴禾,搬進張軟榻,鋪上皮褥棉被,放下腳爐手爐,又搬來張桌子,布上三菜一湯。

我駭笑:“這陣仗,是要把我換個地方關,還是又有人要進來,同我合住?”

為首那丫鬟欠欠身子,笑道:“姑娘說笑了。柴房裡沒窗沒火,姑娘在這兒過夜,一旦受了風可怎麼得了?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再病可就麻煩了。老爺顧念著您氣還沒消,就算現在勸您回去也是枉然。因此只得叫咱們先把東西都給您搬來。您若是傷了身子,心疼的還是老爺不是?——待會兒咱們再把窗紙糊上,這屋子便勉強住得人了。姑娘若還需要什麼,只管同婢子說。婢子名叫子蘭,整夜都會在外頭耳房裡候著。”

真是說話的藝術啊,明明是他生我的氣,卻說得好像是我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一樣。

這叫什麼?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如果真是,那他打巴掌的技術也忒爛了些,我還沒覺得疼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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