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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茶香，很讓人安心的味道。
許落侷促地和醫生打著招呼，鞠躬時頭頭都要磕到桌板上，坐下後眼睛仍舊不敢看向醫生，而是盯著杯中泛紅的茶水。
他想，醫生應該是個很有品味的人。
段之恆看著許落拿指尖抵著茶杯杯壁，試圖讓冰冷的手變得暖和一點，他有些不滿地看著對方單薄的衛衣，恨不得立刻起身把掛在後面的大衣給人披上。
他不露聲色地把房間溫度調高了一點。
兩個人十分有默契地沒有打破這一刻的沉默，直到許落開了口：「醫生，我想，諮詢一下，關於臆想症的問題。」
「嗯，」段之恆開啟了病曆本，假裝自己在記錄，「可以說一下具體的症狀。」
「好的，」許落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總是，覺得，自己遇上了，就是，跟蹤狂。」
這當然不可能是臆想。
林風遙以前給他科普過，他的各種行為，在正常的人類世界，就叫做跟蹤狂。
段之恆發現自己寫來寫去，還是離不開一個「信」字。
他試探著給許落推去一疊紙，上面印著診所的logo，是這裡的專用紙：「如果覺得講出來不舒服，可以寫下來。」
許落抿著嘴，看著眼前這張單調的紙。
logo是用黑色的墨水列印出來的，下面有一橫線，在下面就是完全的白紙。
——他不喜歡這種紙。
「我，我有寫下來過的。」
許落從挎包裡拿出了一個本子，以及一連串的文具，不同顏色的簽字筆和記號筆，修正帶，便籤條，貼紙，還有些段之恆不太認得出來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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