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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眼前空洞的樓道似乎重疊，那天晚上的路也是這樣，好像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人走進去，慢慢被咀嚼。

祝高興沿著路燈的光，逐漸看清眼前，是血，紅色的好像顏料一樣撒了一地，很髒，混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粘稠液體。

還有被撕碎的衣服。

髒兮兮的，被踩成碎片的紙飛機，原本是帶了點青的白色，現在卻成了汙濁的濃黑。

就像躺在不遠處的女人。

&ldo;哥?&rdo;

&ldo;你怎麼了?&rdo;

祝高興睜開眼睛，看到了樓道，不再是黑色，很亮，亮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顧不尚提著一串小燈泡，站在他面前，照亮了周圍，照的他想把這燈泡搶過來砸地上踩碎。

&ldo;你怎麼在這兒。&rdo;他嗓音嘶啞。

顧不尚看著他，&ldo;我在等你啊。&rdo;他說，&ldo;你讓我等你的。&rdo;

祝高興沉默，抬腳越過他，&ldo;下次別等。&rdo;

顧不尚跟在後面，&ldo;為什麼啊，我想等你，我又沒別的事，我作業都寫完了，就等你檢查了，真的，我做的可認真了。&rdo;

他接著說，&ldo;你要不考考我?我保證能說出來。&rdo;

祝高興再也壓不住煩躁，&ldo;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rdo;

顧不尚不吭聲了。

安靜了有三十秒，再次開口，&ldo;哥，你怎麼了?你眼角濕濕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你可以跟我說的，我嘴特別緊，我誰都不告訴。&rdo;

祝高興猛地停住，轉身看他，居高臨下，眼神冷漠的像在看一個路人，&ldo;別以為叫你聲弟弟，你就跟我有關係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我又不是什麼大善人，街上隨便遇到一個就撿回家養，我閒的麼?&rdo;

顧不尚眼裡的光忽地黯淡，他聲音有點抖，&ldo;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你說的話很傷人，但是我原諒你。&rdo;

他頓了頓，&ldo;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了，我也不說了，我緩一會兒，你也緩一會兒，等明天就當剛才的沒有發生過。&rdo;

祝高興更加煩躁，心裡像憋著一股子發出去就被彈回來的怒火，整個世界都是棉花，都是笑話，專門針對他的笑話，所有人把他說的話都當成屁，好像根本不屑於看到所有變化。

還是在被別人控制著，被一個看不到打不死的人控制著。

混亂，腦子裡不只有混亂，還有越發翻騰的陰暗角落，變得越來越多，好像要淹死他。

祝高興一腳把門踹開，正要開燈，屋子裡突然自己亮了，一串連一串，屋頂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小燈泡，牆上也鑲著閃閃發光的寶石，地上擺滿了模型和貼紙，彩色的易拉罐堆在上面，是堆垃圾，亂七八糟卻把原來的空洞變成了溫暖。

這是顧不尚的臥室。

他把自己的房間整個搬來了，就連屋頂的皮納塔也在，掛了好多個。

&ldo;今天雖然不是生日，但你好像很難過。&rdo;他把小錘塞到祝高興手裡，&ldo;給你，你再砸一個。&rdo;

祝高興沉默，看著手裡的錘沒動。

顧不尚小心翼翼的，&ldo;砸那個大的，周尋清說那個最好笑。&rdo;

他又絮絮叨叨的解釋，&ldo;搬它們特別費勁，我也知道這樣不對，這是侵犯你的私人領地，但是我今天看到你要跟那個人走，我就覺得，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屋子睡著不舒服?你是不是覺得太空了?我是覺得你屋子很空，晚上容易做噩夢的，所以我想著，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