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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裡,擔任警戎的人四下巡邏時,都會哼著歌曲或者吹著口哨。老資格的牛仔安迪&iddot;亞當斯解釋說,&ldo;這樣,酣睡中的牛群會知道,為它們守夜的是朋友,而不是敵人。&rdo;聽熟了小夜曲的牛不會輕易炸群。人們把這類曲子稱作牛仔的&ldo;聖歌&rdo;,因為曲調大都來自記憶中兒時的教堂禮拜樂曲;但歌詞講的卻是著名賽馬中可歌可頌的事跡、讚許或叱罵牛群、重複從咖啡罐上看來的廣告詞句,或者乾脆就是夾纏不清地罵天罵地。
除了印第安人之外,最大的禍患就在於牛隻突如其來地炸群。沒有什麼事情比在夜間炸群更可怕的了,三千頭牛剛剛還安靜地以各種姿態躺著想息,會突然間立起身來變成勢如奔雷的一群。它們橫衝直撞,一路向前闖去,此時此刻,牛仔只有把性命託付給坐騎,同夥伴們一道冒險圍堵。他們逼著牛群圍著圈轉,不斷向中心靠攏,試圖把圈子擠壓得越來越小,讓牛密匝匝地擁為一團,直到塵埃落定,牛群安靜下來。如果牛仔們不能使牛群圍成圈子,就一切都完了;牛群會象火花一樣星散而去,消失在夜幕中。即使最為強悍的牛仔們也承認,炸群的牛使他們預嘗到地獄裡的滋味。古德奈特回憶說:&ldo;大群潰散的牛發出驚人的熱量,而牛角和牛蹄撞擊後散發的氣味也幾乎令人窒息。有時在冷天裡,處在走動中牛群的下風,會感到一種令人極不舒服的燥熱;為了防止這種熱流導致牛隻的減重和脫力,有經驗的趕牛人在牛群移動時總要保持它們的合理分佈。牲畜的體熱似乎傳導電流,牛身潮濕時更是如此;一場暴風雨後,我曾見過驅趕牛群的牛仔們面孔焦裂,就象受了爐火的灸烤一般。&rdo;夜間,牛仔們往往發現自己彷彿盲人騎瞎馬,看不清草原犬鼠的洞穴、流水衝出的溝渠以及懸崖峭壁,而這些,即使在白天也害人不淺。
有時,在小道上跋涉幾個星期後,人會和牛群一樣神經過敏,此刻,就需要有一位強人來防止出亂子。據古德奈特講,頭領和牛群的主人&ldo;要對手下人的生命安全負責,不僅要儘量防止印第安人的侵襲,還要防止在各種情況下的自相殘殺。&rdo;在踏上旅途之前,古德奈特照例會&ldo;草擬一份協定,說明每個人應當做些什麼。其中主要一條規定是殺害同伴者將受到眾人的審判,如果被定罪,便當場絞死。&rdo;順利地驅運牛群需要冷靜剋制,有條不紊,因此,古德奈特一類的趕牛人都禁止在旅途上酗酒、賭博乃至咀咒臭罵,查爾斯。古德奈特由於大批大批地向北方運牛而名利雙收。一八六七年,他同愛爾蘭人約翰。喬治&iddot;阿戴爾一道,建立了ja 牧場,很快便擁有十萬頭牛和一百萬英畝土地。他創立了第一個牧場主協會,以對付德克薩斯盜牛賊。他並研製出用於驅趕和牧放牛群的新器具‐‐不會翻轉的新式馬橙、新的餵料槽、安全橫鞍等。為了改良德克薩斯長角牛,他又一道飼養東部赫勒福德牛和短角牛,並用美洲野牛同這些牛雜交,繁殖出一代新品種,稱為&ldo;卡特洛牛&rdo;。
古德奈特同他的第一個妻子廝守了五十五年,在她死後,他又以九十一歲高齡再婚,並生了一個孩子。他死於一九二九年,時年九十三歲。而他最喜愛的,還是趕牛人和牲口販的生涯。他曾經說:&ldo;在小道上的那些歲月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當然,那時有許許多多艱難險阻,要人拼出他的全部耐力和勇氣;可是一旦功成名就之後,就再沒有那種快樂的日子了。&rdo;伴隨西部牧牛業而出現的牧牛區城鎮,就象牛仔們本身一樣富於美國色彩。興建一座牧牛區城鎮,需要有想像力,亦即相信事物可以一改其本來面目。約瑟夫&iddot;麥科伊就有這種豐富的想像力。在《西部和西南部牧牛業簡史》一書(一八七四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