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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錢昭儀雖已近四旬,可無論放在當世哪國,都是個毫無爭議的美人。
像大片大片迎光盛放的薔薇,明麗嬌柔,絢爛奪目。
但李鳳鳴篤定她非善茬。至少,在蕭明徹被她撫養的那九年裡,她私下絕對沒幹人事。
否則蕭明徹不會是如今這般性情,更不會驚動太皇太后將他接來行宮。
果然,當齊帝拍板定案,斥蕭明徹「督軍敷衍、一問三不知,是其母妃養而失教之過」,錢寶念立刻眼泛淚光,上前跪禮告罪,表示願請皇族家法,這就將蕭明徹領去側院教誨。
被錢昭儀命人擋在側院進門處的抄手遊廊下,李鳳鳴並不意外。
她攏緊身上的火狐裘大氅,望著院中如細鹽漫天飄灑的小雪,低聲問:「辛茴,有把握嗎?」
辛茴湊近她半步,壓著嗓應道:「有。宮裡來的那隊內衛全在主園,這側院眼下只有行宮護衛四人。」
滴翠山行宮的防禦外緊內松,平常在行宮內部各處當值的護衛幾乎都是稚嫩新手,對辛茴來說算三腳貓。
這就是李鳳鳴今日特地帶辛茴隨侍的原因。
李鳳鳴頷首,沉靜望著院中雪景。
約莫一盞茶功夫後,見蕭明徹並無出來的跡象,她冷聲果決:「動手。」
自隨嫁來到齊國,辛茴除每日早上陪李鳳鳴對練外,毫無用武之地,早憋壞了。
此刻一得令,她活似出籠的虎崽子,連四名行宮護衛都招架不住,更別提被錢昭儀留在廊下的兩名柔弱宮女。
有辛茴開道,李鳳鳴疾奔帶風,一路暢行無阻強闖側院。
當她邁過垂花小拱門,立刻被眼前的荒謬場景震驚到怒火高熾。
她猜到錢寶念多半要趁火打劫,不會對蕭明徹太手軟,卻沒料到敢如此猖狂!
對面廊下,錢昭儀裹著溫暖的緋色纏枝蓮銀繡披風,手捂暖爐,由兩名宮女左右陪侍,姿態端雅穩坐椅上,笑意盈盈望著院中雪地。
雪地裡有張小桌案,以聞果清香供著個靈位。
蕭明徹筆挺跪在那靈位前,精緻俊美的側臉線條冷硬漠然。
整個人像一根安靜戳在積雪中的冰稜。
寒涼堅硬,卻又孤獨脆弱。
他身上那件代表齊國親王身份的玄色辟邪紋錦袍已除,只著素白中衣,後背滲出交錯密佈的猩紅血痕。
在他一左一右站著兩位後宮掌罰力婦,身形魁壯。
兩位力婦各執一捆荊條,正默契配合,輪流用力抽向他。
對,那荊條不是一根,而是一捆!
辛茴看清後,也驚得腳下微滯。
李鳳鳴遞給她一記凌厲眼神,她便立刻如離弦之箭掠身過去,將那兩名力婦格倒在地。
對面廊下的錢昭儀也在此時回過神。她徐徐站起身,溫柔笑面裡藏著慍怒:「淮王妃,你未免太過放肆。」
「我看你才放肆!」李鳳鳴的話音裡壓著隱隱雷霆,腳下重踩積雪,一步步走向蕭明徹。
冷肅目光卻始終衝著錢寶念。
錢寶念眸底微驚,但還能強撐「母妃」架勢。
「本宮領陛下口諭在此教導五皇子,你身為五皇子內眷,竟敢私自強闖阻撓,是不將我大齊天威放在眼裡嗎?!」
語畢,又對那兩名狼狽爬起來的力婦道:「你們是後宮掌罰女官,該做什麼做什麼。若有人敢與你們為難,天塌下來,自有本宮兜著!」
「你兜不住!」李鳳鳴解開身上的火狐裘大氅,用力往地上一摜,砸得細碎積雪紛紛騰空。
當錢寶念看清她身上穿著什麼,神情立時大駭。
動靜大成這樣,蕭明徹彷彿神魂才從虛空中歸位。他僵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