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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已經足夠。
城門之上，一個鐵匠目眥盡裂的看向城牆下的戰車，手中拎著一個雙手被鐐銬鎖住的奴隸，眼底透露出近乎癲狂之色。
“你們這些只能躲在鋼鐵後面的奴隸坯子，即使殺了我又能如何，你們依舊是一群用不了藍鐵只能靠別人給你施捨一條生路才能活下去的渣滓！”
城牆下無人搭理祂。
鐵匠揮著手中鋒利的藍鐵刀，刀刃一劃，沒有殺死祂手中拎著的奴隸，而是一點點切掉祂的手指。
祂的手再次靠近。
奴隸忽然憤然暴起，一口咬住鐵匠握著藍鐵刀的手臂。枯瘦的臉龐上鱗片已經掉落許多，一雙瘦到凹陷的昏黃眼睛中爆發無盡的憤怒與恨意。
這一次反抗幾乎用盡了祂全部的力氣，嘴裡的牙齒因為太過用力傳來陣陣痛意。
咔嚓聲響起，祂不知道斷裂的是鐵匠胳膊上的鱗片還是祂自己的牙齒，祂不在乎。祂用最原始的方式反抗著，用牙齒撕咬著自己的敵人。
鐵匠痛呼：“你個畜生！”
祂抬起腳，然而還沒等祂踹向手中的人。
一旁同樣被祂帶來城牆上做為威脅的奴隸站了起來，祂們的雙手雙腳被鐐銬捆住，那就用最普通的方式撞向鐵匠。
鐵匠手中的刀被撞歪，甚至一時不察被撞倒，被幾個奴隸壓倒在地上。祂氣憤到幾乎說不出話，握緊手中的藍鐵刀，渾身的血忽然冷了下來。
祂控制不了藍鐵了。
一瞬間祂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祂是鐵匠，也因為祂是鐵匠才有瞭如今的底氣，還有了一整座城，能讓祂感到恐懼的除了高階鐵匠，就只有自己變成普通人。
壓在祂身上的奴隸察覺到祂的異常，轉過身用被綁在身後的手試圖奪走祂手中的刀，但瘦弱的祂力氣遠不如鐵匠，沒能成功。
一旁的同伴見狀，一頭撞向鐵匠的腦袋。這一下太用力，祂自己幾乎暈了過去，鐵匠也被奪走了手中的刀。
奴隸扭著頭，用刀割斷綁住祂的同伴的鐐銬。
雙手被放開的人接過刀，繼續割斷其餘人身上的鐐銬。
祂們自由了。
枯瘦的人們看向躺在地上的人，這個不久前還趾高氣揚大言不慚的人，此時眼底盡是恐懼。
儘管祂身形強壯，狀態比這十幾個瘦弱的人都好得多，但失去了藍鐵、失去了控制藍鐵的能力後，祂彷彿也同時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祂幾乎沒有反抗的被制服，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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